言听雪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耳畔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姑娘身子弱,恐怕会无福承受离王殿下的欢爱”。
无福承受?那该是天大的好事才对,言听雪心中愤愤。
一个阴鸷的声音冷冽响起,“无法承欢?”
跪在地上的老头担惊受怕,拱手又道,“确实如此,先不论这姑娘身子本就比寻常女子要弱,更遑论离王殿下体力惊人,要是再这般承欢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那狭长的双眼里飞出两道利刃,声音冷得令人毛骨悚然,“有何救治之法?”
大夫打扮模样的人被吓得身子颤抖,“离王殿下,没有捷径可走,只能好生调养了”。
黑衣男子目光沉沉的看向床榻上的女子,伸出手去触了触她的侧脸,他的眉心紧紧蹙着,没想到这女子身子虽甜美,却无法承受欢好,真是令人糟心。
“知道了,下去吧!”男子沉沉道。
那跪在地上的大夫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泄了下来,哆哆嗦嗦的提起衣摆来,拱手往后退出了账中。
言听雪已经醒了,可她却不敢声张,大气也不敢出的静然躺在床榻上,虽眼睛不能视物,可依稀能察觉到黑暗之中那两道目光沉沉的朝自己看过来,她捏了捏被窝里的拳头,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那只冰冷的手缓缓屈紧,“本王一定将你治好”。
八万铁骑从夜风城浩浩荡荡的离开,燕离国的旗帜被风拉直,赫然醒目的行走在回西壑的途中。
所有的士兵都徐徐回了朝,只有离王没有在回朝途中。
北尘寰带着言听雪共乘一匹骏马,两人徐徐走在路上,言听雪的身子被身后冰冷而结实的胸膛包裹住,像铜墙铁壁一样挡住了她身后吹来的阴冷的风。
也不知为何,北尘寰竟没有与军队一同回朝,而是带着言听雪缓缓的跟在了后面。
难道是担心她身子弱,军队日行千里,怕她沿途折腾,吃不消?
怎么可能……言听雪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离王的性情她是有所耳闻的,心狠手辣,阴戾又怪异,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正思及此,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大可不必坐得这样僵直,靠我怀里”。
这行路大半日,她始终坐得笔直,不肯将身子与身后的男人有所接触,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可这般听了离王的指令后,她才缓缓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这么一靠,黑衣男子的嘴角轻慢浮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夜风瑟瑟,马儿晃晃悠悠走在野外,方采姒靠着北尘寰的时间长了,就索性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寄在了他的身上,这样一来,倒是舒适了许多。
冷风吹拂过树林,吹在了言听雪的身上,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男子随意的用宽大披风将她裹在了怀里,又低声问,“冷?”
言听雪淡淡摇了摇头,“不冷”。
“这荒郊野外的,着实无聊得紧,陪本王说说话”,身后又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女子不敢忤逆,只得低眉顺眼道,“好”。
“你说说看,与本王在一起,感觉如何?”
那声音贴近了言听雪的耳廓,温热的气息钻了进来,北尘寰特意将“感觉”两字咬得很重,若有似无的在向言听雪暗示着什么。
言听雪身子一紧,警惕的回答,“挺好的”。
“有多好?”男人又追问。
她实在找不出言语来回答这么不耻的话,连忙低垂了头下去。
北尘寰见她不说话,便随手放开了马绳,让马儿缓慢的行走在山涧。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缓缓攀上女子的脸庞,将她的身子板过来,紧接着冰冷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