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闻言有些不相信。
姜沅之前还因为楚茵跟他闹别扭,怎么现在就答应了下来?
他正准备问,楚茵就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贺川的胳膊,娇声道,“沅沅,我听贺川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是吗?那我们婚礼,你能来给我做伴娘吗?”
姜沅没有应声。
众人站在不远处,替贺川捏了把汗。
他们是知道姜沅跟贺川真正关系的,要是姜沅因为这句话爆发捅穿所有的事情,那他们之后才是真正的没办法收场。
“沅沅?你怎么不说话?”
楚茵眼神无辜的看着姜沅,“你是不是不愿意,其实……”
“我确实不愿意。”
姜沅侧眸对上贺川紧张的目光,语气平静,“我十天后有事,没办法当你的伴娘,但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狗配贱,天生一对。
她十天后还要去做新娘,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当他们的劳什子伴娘。
贺川神情倏然愣住,心底仿若空了一块。
楚茵脸上适时的露出几分害羞,身体紧贴着贺川,“谢谢,但我没有伴娘怎么办?”
她这最后一句话是对贺川说的。
男人敛了眸底的情绪,垂眸对上楚茵的视线,沉声安慰道,“没有伴娘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这个新娘能出现不就可以了?”
楚茵闻言更加害羞。
姜沅将他们两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
贺川跟楚茵出门去吃饭。
姜沅懒得再看他们演戏,也就没有跟去。
只是让她意外的,楚茵的其中一个好友陈清倒是留了下来,看起来还有话要对她说。
“你要是识趣,就该自己主动退出。”
陈清走到姜沅身边,“你也看到了,川哥心里最想娶的人是茵茵,这样每天看着自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难道不会难受吗?”
“与其这样,倒不如洒脱点放手。”
姜沅掀眸看向陈清,语气平静,“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贺川当年为什么分手?而且,当初还是贺川自己追的我,你不觉得矛盾吗?”
话落,她就准备往楼上的房间去。
那边还有她的东西。
背后传来陈清轻蔑的声音,“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当初川哥追你,不过是因为茵茵在国外谈了恋爱,他想让茵茵吃醋,所以才会有你。”
“你不过就是他用来刺激茵茵的工具而已!”
“你要是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到时候脸上难看的只会是你!”
死缠烂打……
姜沅心头传来阵阵闷痛。
原来三年前,贺川之所以追自己是因为楚茵有了新的恋情。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
绕过楼梯拐角,姜沅挺直的脊背陡然弯了下去,整个人慢慢下蹲,脸埋在了膝盖之间,手背上湿了一片,心底最后一点情意也随之消失殆尽。
等心底那点情绪收拾干净后,姜沅才在二楼找了间干净的客房进去休息。
因着一夜未睡,她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天黑。
姜沅也习惯这么久都没人来喊自己,她打开门走到楼梯旁,正撞上往上走的楚茵。
“姜小姐。”
楚茵止住脚步,红唇轻勾,眸底清明的看着姜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没有失忆?”
这边没有其他人,她也懒得再装。
姜沅掀眸看向楚茵,眸底染上几分疑惑,而后听到楚茵继续说,“这一个月来,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贺川,我根本就离不开他。”
离不开他?
姜沅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如果贺川还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你还会回来吗?”
这话一出,楚茵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自然,“事实贺川根本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了不是吗?他现在手里有着新技术,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跟他合作。”
“姜沅,贺川真正爱的人是我。”
“你不过就是个无聊消遣时的替身。”
姜沅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而后道,“是吗?那你应该很有自信能留在贺川身边,为什么还要来跟我说这些话?你在担心什么?”
楚茵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咬牙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留在他身边。”
姜沅直言不讳,“放心,贺川我不要了,你们最好永远都锁死,不要出来祸害其他人。”
“你舍得放手?”
楚茵显然是不相信姜沅的话,“贺川现在不仅仅是圈内新贵,还是姜家看重的合伙人,前途无可限量,你舍得就这么让给我?”
“我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留在他身边。”
楚茵话落,就伸手过来拉姜沅的胳膊,后者下意识的摆手后退。
下一秒,楚茵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姜沅瞳孔微缩,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去拉楚茵,却被她直接带着一起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贺川慌张的喊声。
“茵茵!”
姜沅整个人重重的撞在地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周围涌上来一群人,但他们关心的对象都是楚茵,甚至有人趁乱踩了她一脚。
从她这边看去,贺川将楚茵紧紧地抱在怀里,手指都下意识的颤着,紧张地检查着她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茵茵,你怎么样了?”
楚茵脸色苍白,眸光脆弱的看着贺川,“阿川,姜小姐跟我说她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们才是要结婚的,这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做了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当然不是!”
贺川想也不想的就否认。
楚茵手指紧紧攥着贺川的袖角,颤声道,“那你答应我,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可以吗?我要成为你的妻子,这是你之前就答应我的不是吗?”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贺川。
姜沅如个透明人一样在旁边,看着贺川珍重的在楚茵额头上亲了亲,认真且郑重道,“好,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
楚茵笑了起来。
紧接着,贺川将楚茵送回到楼上的房间,哄着她处理好身上伤口后,才出来找姜沅。
“为什么要跟茵茵说那样的话?”
男人眸底愠色渐浓,神情阴沉,声线中都带着几分斥责,“你明知道茵茵现在的身体经不起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