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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身怀有孕多累赘

“这么贵重,烧了做什么,拿出王府,应当是能卖个好价钱!”

梁烟云温婉一笑,倒是有种持家意思,不过,这般突如其来却是令玉琅心中一寒。

明明是自家主子,怎地重新醒了过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要知晓,自家主子在从前可是对这些忌讳得紧,很何况于腹中有了个孩子。

“姨娘,你难道不知晓,王府之中的东西,是不可以拿出去变卖的吗?曾经也有个丫鬟这般,可是被王爷狠狠责罚了一顿。”

玉琅瞧不清铜镜之中主子的神色,便是只好这般怯怯而语,如今的主子,情绪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她生怕说错了什么惹恼了主子,要是在过去,她可就不是这般思量过后才会言语了。

“啊,那就先放着,总归不能烧了,要是烧了或是破了,我可是拿你是问!”

自梁烟云的印象之中,唯有王爷王妃穿着过这般华贵的衣衫,自个儿到死了才有一件,倒也是令人无可奈何。

发髻之上摘下的几支缀珠珠钗以金为主,倒也不是破落之物,便是也令玉琅收进了唯一几个看着精美一点儿的小匣子里。

毕竟寻解毒的草药要花费财力,没有财力,在这王府之中,谁来帮你出去买药呢?

而从前的梁烟云即便节俭,不过靠着那每个月的几两银子,在如今她的手下,能顶个什么用?

她可要制毒药好好修理左晓月一番!

一个凌王府中的侍妾,且是唯一一个怀了身孕的,怎地就是过了这般穷酸的日子?

定然是凌王出门一个多月,王府之中处处找茬者数之不尽,还有几日,待凌王墨琛归来,她们可就没有机会了,自然要把握时机。

待他归来,她也是难有教训左晓月以及其他侍妾的机会了呢!

房间之中空有一个檀木书架,其上零星几本书以及个别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摆放着,并未添上什么色泽。

只着了一身单衣的梁烟云这才发觉小腹已然微微隆起,估摸着三四个月了吧,也是不知曾经的她是如何过来的。

孩子啊孩子,你一直呆在里面,倒也是给娘亲惹了不少麻烦,不如,顺了她们的意,就此离开,娘亲便是直接从王府偷着跑了算了。

梁烟云小心翼翼地抚着小腹,纵然是这般想着,在玉琅的眼中,却像是贤惠母亲关爱孩子的姿态。

“姨娘,快些沐浴更衣吧,可别着了凉。”

不过春初,这般穿着于外边儿自然是依稀寒意袭身,而房间之中,只能说还好而已。不过既然玉琅这般催促着,梁烟云同样也是得给个回应才是。

掀开粉色帐帘,床榻一边已然摆好了澡桶,其中雾气袅袅,去了一会儿便是朦胧了双眼,粉色的干枯花瓣飘于其上,不一会儿便是饮饱了水。

方才可没发现有丫鬟进来啊!

梁烟云仔细琢磨了一下,才想起内间之中有一个暗门,平日准备沐浴便是从中而入,以免是打搅了主子。

而梳妆案却是奇怪地摆置在另一头,方才梁烟云也是未注意着,尽然在思量之中,因而才这般惊讶。

“你先行下去吧!”

玉琅听此一愣,好似是没有听清一般,困惑的眼神瞥至梁烟云之身,惹到梁烟云浑身发毛。

她可是受不了自个儿沐浴,身边还有一个人在边上瞧着,多尴尬,便是就算不妥也得是这样说了。

“衣衫已经是收拾好了,你便是先行下去歇息一下,待会儿再过来便是,这几日,你也应当是累坏了。”

“玉琅不累,姨娘能够死而复生,玉琅还有什么好累的呢!”

玉琅一听主子说这话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直溜溜地盯着正欲褪衣的梁烟云。

“我若是有什么事儿,屋外的奴良定然是可以听见,你便是不必这般担忧了,快些歇息吧!”

梁烟云睨了玉琅一眼,玉琅才是将摆放着衣衫的锦盘置于一旁的桌案之上,交代了几声才是衣衣而走。

见此梁烟云才是松了一口气,总归是只剩自个儿一个人了,刚来到这个世界,身边之人便是如同蜜蜂一样嗡嗡嗡地叫唤,一群是如此,一个也是如此果真是令人头疼。

三下五除二将衣衫褪了个干净,缓缓踏进温热的木桶之中,闭上朦胧的双目,幽幽的花瓣香味入鼻,瞧不见略是寒酸的屋内摆设,倒也是令人觉得安逸得紧。

要知晓,曾经的梁烟云名为梁烟,天生对毒敏感,后精通解毒制毒,便是世界数一数二之人,所制毒药顶着梁烟的代号“烟”便是价格翻了个几百上千倍,更有甚者请她解奇毒,一开口便是普通人家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今,容貌未改,名字仅仅是多了一个云字,却是千差万别。

她落得个这般地步又怎么会甘心呢?

当下制毒倒不是难事,若是想以此牟利,带着这么个小拖油瓶,凌王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腹中的这个孩子令凌王以及傲风国的皇帝墨栢对自个儿关切备至,因而才是令武功不错的奴良前来护着,不过,自然只是为了这个孩子而已,对梁烟云自然是没有什么特殊感情。

若是没了孩子,待一段时间后关注少了,她不就是可以直接走了吗?

之前的想法再一次掠过她的脑海,略是构思了一番如何而为,便是顷刻打定了主意。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自个儿的自有更为重要些许的。

一晃神,澡桶之中的水便是有些凉了,既然如此,梁烟云也是懒得唤玉琅前来添热水,直接便是擦干,摸索着一件一件套好了衣衫。

青绿色的锦缎虽是柔软,其上却没有那么多的纹路,仅仅于对襟绣了些许云纹,其余便是纯色到底,若非梁烟云容貌倾国倾城,这件普通的宽袖长裙哪里是会衬得这般好看?

梁烟云瞧着铜镜暗自自我夸赞着,感觉房间之外毫无动静,便是慢慢自暗门走了出去,寻着记忆行至茅房。

清风苑中除却玉琅,其余皆是新来的丫鬟,仅仅是白日在院中候着,天暗下来,便是会回下人院中住着,因而这般时候,丫鬟仅仅是将房间收拾了,便是可以走了。

不过,她可不能惊扰了玉琅。

刻意在绣花鞋底弄了些清水,梁烟云提着行动不便的裙裾,悄然便是到了茅房之前。

青石板铺成一条小路,错落有致间其余便是刚刚发芽的嫩绿的青草,不留意那矮小的茅房,一切瞧着皆是沁人心脾。

茅房之中,一盏小小的檀香香炉在悠悠地冒着烟气,倒是将污秽之味儿尽数遮掩了过去。

梁烟云思索了好一番,才是重重地在茅房之中跳了几下,可是小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得是使劲蹭着较滑的一小块地方,只期望着自个儿猛然间将孩子摔掉。

反正是人之常事之一,难以避免,那凌王墨琛到时候又能怎么样呢?

“啊!玉琅!”

忽地一声蓄谋已久的尖叫终于是出口,梁烟云在落地的一刹那“不小心”踩在了湿湿的地面,一下子便是顺着茅房的门摔落于外。

还好,还好不是摔在里面,要不万一没把控好就狼狈死了。

梁烟云暗自庆幸着,刻意瞥着目光瞧向下身,不出意料,已然是汩汩流出血迹,这等时候,疼痛都不是什么大事了,只要她多拖延一时,这个孩子便是少一分机会留在腹中。

听到那声呼救,本是离得较远的奴良恍然间就到了身前,可是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是焦急地询问:“姨娘,你还好吗?”

梁烟云使劲动了动双腿,却是不觉自个儿的额头之上已然是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就连刚刚红润的脸色也是瞬间惨白。

“你看我的样子,还好吗?”

贝齿咬唇间,梁烟云只觉身下一阵一阵疼痛袭来。

快了,快了,自由的曙光即将遍布她的世界。

“姨娘别怕,奴良这就将府医请过来!”

梁烟云正想出口拖住她,而奴良却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说话之时就瞬间消失,眼前只剩一道残影,逐渐凝聚又散开。

怎么会那么疼?

甚至比毒药蔓延全身还要疼上几分,好似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噬着身体的每一寸,无论她如何都是不松口。

熬过去,熬过去自己可就是自由之身了。

梁烟云手使劲按着早已经是疼痛至极的小腹,抬首便是瞧见匆忙而来的玉琅。

“玉琅……”

声音在血腥满满的齿间戛然而止,晕厥的一瞬间,梁烟云想到的,却只有解脱。

没有孩子就没有束缚,她的毒药大计才可以实施,她不能让自己有软肋。

眼前模糊而又黑暗的景物一点一点清晰明亮,头顶的那一方床帐是那般熟悉,本是娇柔的粉红在现在的她眼中反倒是恶俗了些许。

“姨娘,姨娘,你醒了!”

玉琅的声音听起来是那般清脆,却像是浸透了泪水一般,湿湿的。

“姨娘,你怎么会这般不小心呢!”

梁烟云努了努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小腹的疼痛依旧是那般明显,那般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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