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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凌王归来将惩处

玉琅于梁烟云身后已然是偷偷地在扯她的裙摆,欲是令主子少说点话,免得惹得王爷不开心,可是梁烟云依旧是不落口头之上的气势。

“王爷为何会这般说道呢?烟云不过是在阐述事实罢了,难道不是这样吗?王爷归来这般早,定然是一路舟车劳顿,又是何须再为烟云的事儿烦忧,不如会凌月阁好好歇息一番。”

“好,很好,既然烟云这般说道,本王自然是会去,还望烟云今后可要小心看管着自个儿的丫鬟,莫是再惹是生非!”

刚回到王府之中便是听到这么一番顶嘴的话语,墨琛不仅仅是惊讶,更多的还是恼火。

自己明明是因为担忧梁烟云腹中的孩儿才会是这般快地归来,如今反倒是自个儿说得太多、待得太久了。

拂袖而离,墨琛甚至没再回首瞧梁烟云一眼,心中满满的皆是疑虑,看来得好好问一问陈管家才是。

待墨琛脚步声离远,梁烟云才是伸手将奴良扶了起身,眉目之中毫无慌乱,反倒是多了些挑衅之意。

红唇稍稍分开,梁烟云那清丽而又俏皮的话语便是响彻房间:“奴良,你今个儿做得很好,我自当会好好嘉奖于你,护主自然无罪,的确是那王妃太过得寸进尺,王爷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五十大板而已,九个月,谁还记得呢!”

奴良正想回应,却是被急匆匆的玉琅抢了先:“梁姨娘,你怎地还是这般不在意,方才王爷应当是想要留在清风苑中瞧瞧你的身体的,你竟是这般言语才是将他气走了呢!梁姨娘,别的主子可是都巴不得王爷前去她们的院中,你这般拱手让人,到底是何意啊!”

玉琅一番话语如同倾倒的荷叶落下的水珠一般,一时之间坠落个干净,在梁烟云耳中,玉琅倒像是个老婆子一样,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我心中自有数的,我如今还怀了孩子,王爷不来也是不可能的事儿,倒不如匀给王妃及其他侍妾一点儿雨露,也省得她们找我麻烦,玉琅,你怎地连这一番道理都是不明白呢!”

玉琅被说得哑口无言,于心中细细想了一会儿,发觉这样的确是并无坏处,便也是微微点头,而一旁的奴良好似也不愿听到这般繁冗的话语,便是径直走离了房间。

“姨娘,以前绣的荷包可要继续?”

一提到王爷,玉琅可是想到了,而她这般一说,梁烟云也是有了印象。

之前梁烟云欲是绣一个荷包,待墨琛归来相赠的,如今……还赠个什么劲儿,人都没了!

而且墨琛这般跟她说话,一点儿都没有该有的温柔,给他荷包岂不是浪费了?

“不了,王爷既然已经归来,荷包仅是起了一个头,既是天意,又何必再绣?”

梁烟云故作深沉般言语一番,便是向梳妆案边走去,裙裾稍稍限制了步履宽窄,以至于本该几步路却是迟迟走了许久,肚子也是不识时务地叫唤了起来。

也是,自醒来到如今太阳几近东南方向,她皆是一滴水一颗米都没有入过胃中,自然是饿了。

“玉琅,给我准备些可以吃的。”

玉琅听此不禁一怔,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吃的吗?

而梁烟云脑袋之中仍是在想着梁嬷嬷下毒一事,便是不由自主地这般说道,且太过通俗了些,虽是瞧见了玉琅略是疑惑的眸子,但也是不曾多加思索。

这王府果真是不适合自个儿呢,还是得找个机会把孩子给丢了,然后逃之夭夭。

任凭她的本事,在这个世界翻云覆雨也并非不可能呢!

梳妆案上零星几个小匣子摆放着,其中并无多少贵重首饰,不过,若是算得之前左晓月所给的东西,倒是能换许多银两,但是,让谁出去变卖呢?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才是!

“梁姨娘,并非是午膳时候,便是只有些糕点,你暂且垫垫肚子。”

梁烟云真是出神,玉琅便是叩门而入,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盘摆置在桌子之上,随即伫立一旁,欲是要伺候她用食。

梁烟云自是不习惯这些,便是令玉琅出了房门才是自瓷盘之上随手拈过一块碧绿色玲珑剔透的方形糕点,嗅上去倒是有种绿豆糕的感觉,而其中,自然也是无毒。

想必当下,应当只有梁嬷嬷在她的膳食之中下了毒,而其他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梁嬷嬷若不是自个儿的亲娘,那谁才是?

据说,当初左晓月与自个儿是同一日出生,而梁嬷嬷对左晓月也是甚好,倒是有她调换了两个孩子的可能,只是,当下一点儿证据也没有。

将面前的问题处理才是要紧之事,总之,下毒的人倒是没有了,孩子,还得看天意呢!

一盘糕点顷刻之间便是被她消灭,这般狼吞虎咽,倒也是真的饿了,且若是被玉琅瞧见,保不准又是一阵絮叨,她可是受不了这般多的担忧。

若是不制毒解毒,日子该是如何过去呢?

她自个儿都是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梁嬷嬷应当不会再归来找麻烦,墨琛看样子也不会,左晓月……嘿嘿,倒是一个有趣的人才是。

房间的角落有着一张小木桌案,梁烟云缓缓走过去,瞥见书架之上尚未打开的笔墨纸砚等物,不禁是嘲讽一笑。

这些还是左晓月当初所赠,明明知晓自个儿不识字还给了这种玩意儿,自然是为了看她难堪而已,而那时候的梁烟云哪里是知晓这般,将左晓月当做主子,被梁嬷嬷教得言听计从。

不过,现在的梁烟云可是不会这般了呢!

随手在砚台之中倒上了些许茶水,墨条于手中慢慢地磨着,发出阵阵摩擦水面的声音。

早已泛黄的纸张铺于木案之上,小小而又略显破旧的的椅子被身子压得“嘎吱嘎吱”地响着。

上好的狼毫毛笔在白皙的手指之间旋转一番才是被浸于砚台之中,待她将其饮饱了墨汁,才是取出,肆意在纸上书写着繁体之字。

幸好自个儿曾经因为查阅古籍而学了一阵子的繁体字,回想曾经的记忆,一点一点将解药的古时候的名字与当代的名字皆是列出几张张单子,只怕抓药的人不认识而已,而其中又是掺杂了许多无用之药,只怕药庐之中的府医发觉罢了。

隔一段时间抓一次,便是以伤寒、安胎、安神等药效做掩饰,应当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只不过,需要费点儿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倒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将左晓月的气势削减而又把腹中的小拖油瓶给除了。

待墨迹干涸,梁烟云才是将玉琅唤入房间之中。

玉琅推开房门,似是也闻到了浓郁的墨香,不禁是疑惑了一阵,再瞧那从未使用过的桌案之上摆满了笔墨纸砚,愈发是惊诧。

纸张之上的小字密密麻麻,且每一个字皆是笔锋而露,又是收敛气势,丝毫不像女子所书写,关键在于,梁烟云应当是不识字的。

之前的谈吐已然是和曾经全然不同,如今又是突然间会写这么多的字,且玉琅瞧得出来,那纸上所写皆是药材,便是更是不解。

“梁姨娘,这些是你写的吗?你……你……怎地死而复生之后真的变了太多太多了!”

“你这种话说了不下三次。人总是会变,曾经兵部尚书府中的府医教了我一点儿,我不愿太过锋芒而露,便是让其他人知晓,甚至于梁嬷嬷与王妃皆是不知,只怕她们知晓,又说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梁烟云淡然而语,看似并没有临时编造谎言的模样,且话语并无错处,而玉琅也是不知从前之事,便也不再询问,仅仅是唏嘘一声,就接过了其中一张,微微瞧了一番上面的草药,她倒是不懂,只能依稀认几个字罢了。

“姨娘,你这是要让玉琅去药庐抓药吗?可是药庐之中,药材管理甚是严谨,这并非是府医所开的方子,只怕他们不肯……”

玉琅略是担忧,便是伫立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瞥过主子同样微微蹙起的柳眉,一时之间声音也是轻了下去。

“先试试吧,就说清风苑中有我比较看重的丫鬟得了伤寒,为了避免我同样患上,便是前来取药,这药方,便是那王久春开的!”

梁烟云双眸滴溜溜一转,脑袋瓜中便是有了个坏主意,右手迅速在纸张之上画了数十笔,便是将纸交给了玉琅,并是嘱咐要用浆糊贴在圆形拱门之前。

玉琅淡淡瞥过一眼,突然间猛然“噗嗤”一声而笑。

那张纸上正是写了繁体的九个大字:王久春与狗不得入内。

“梁姨娘,为何要这般写道?”

玉琅正是想要出门,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回首问了一句,却仅仅得了梁烟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久春,如果不是他,自个儿腹中的孩子早就没了,谁让他这么早来的?

既然那么想来,今后如何都不能够让他前来!

为免更多的知晓此事,梁烟云便是自个儿将桌案收拾了,再将写好的几张药方夹进书架之上仅有的两三本古籍之中,才是安心地躺在床榻之上休息。

虽是姿势不太雅观,但总归是舒服就行了。

梁烟云暗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只觉脑海之中思绪愈来愈慢,最后竟是不知不觉瞌睡了过去。

“梁姨娘,梁姨娘……”

悠悠的声音坠入梦乡之中,好似还带着哽咽状,令梁烟云猛地惊醒。

梁烟云双眸一睁,正是对上玉琅微红的眼眶,便是匆匆起身,也顾不得自个儿是个怀有身孕之人。

“玉琅,你这是怎么回事?药庐之人可是为难你了?”

不对啊,药庐之人怎地会这般呢?

“回禀梁姨娘,不是药庐之人,而是回来的路上,玉琅遇到了王妃身边的丫鬟夕月,夕月不仅是将药材抢了,还将药方撕了个粉碎,说,说丫鬟没有必要用药,让她自生自灭便是!”

玉琅果真是边言语边掉了几滴泪水,眼泪砸落于地,开出一朵朵剔透的小花,而梁烟云听到这番话语自然是恼火,但是事情不会是这般简单,玉琅又怎地会因为药材被抢或是被羞辱几句就是这副模样呢?

“玉琅,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你脸颊之上的手印是如何而来的?”

梁烟云敛眉而语,目光已然是逐渐冷了下来,且是紧紧锁在玉琅那微微泛红且是红肿的左颊。

“回禀梁姨娘,是夕月,夕月怒火中烧之时无意打了玉琅一巴掌,不过姨娘莫是动怒,她应当也不是刻意而为,定然是玉琅言语笨拙冲撞了她才是……”

玉琅话还没有说完,梁烟云便是起身气势汹汹地撩拨开了帘帐,似是要前去理论一番。

而玉琅则是吸了吸鼻子,匆忙追了上去,生怕自家主子又惹出什么风波。

“梁姨娘,不必这般,夕月所说并没有错,王府之中,府医从来不会为下人瞧病的!”

玉琅正是伸手扯住了梁烟云的宽袖却是即刻被她甩开,而梁烟云侧身便是伸出右手食指狠狠地戳着她的额头,没有一丝一毫怜爱的意思。

“你这傻丫头,难道要等对方说了刻意针对于你你才是知晓吗?这个夕月,定然是奉左晓月的命令才这般对你,居然还动手,呵呵,定然是知晓在清风苑中受了气不敢再来,便是将气撒在你的身上,我若是不计较。便不是梁烟……云了!”

梁烟云早已经是气恼得很,夕月这般举动便像是一根针,猛然间戳破了气球一般令她的心炸裂开来,差点儿便是忘了自个儿是梁烟云,幸得名字相差无几,否则就暴露了。

“姨娘,这两日事情已经很多了,你若是再这般,即便腹中怀了孩子,王妃定然要说你借机嚣张跋扈,王爷也保不了你的!”

玉琅见言语无用,便是生生跪在了她的脚畔,双手扯着裙摆,指节已然是苍白冰凉。

“玉琅,你为何要这般……也是,也是,这是在王府,在王府……”

梁烟云无可奈何,只得是停住了正欲迈开的脚步,躬身将玉琅扶起了身。

这个世界的确太多顾忌,倒是不像从前一样,她说一,别人不敢说二,她除却在初期学习之时,便从来没有看过别人的脸色。

难道是上天瞧她日子太过安逸,便是让她来这儿破烂王府之中磨炼一番?

尽力遏制着自个儿的情绪,梁烟云才是转身回了瓷桌之前坐下,怒火冲冲地饮下一杯茶水,只觉心中烦躁得很。

“姨娘,你还有这孩子呢,断然不可动怒,还是消消气,你瞧,玉琅都是不计较这些,只是那张药方没有了,倒也是可惜了呢!”

玉琅关注一点自始至终未在自个儿身上,倒也是令梁烟云心生暖意,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反是愈来愈不想离开王府,才是来了两日,便是发觉这般关切自个儿的玉琅与奴良,虽不知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心中仍旧是有眷恋之意。

若是她突然间离去了,墨琛那阴狠之人会不会处罚清风苑中之人呢?

顾虑愈多,软肋愈多,她,该是如何是好?

“玉琅,那此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你也要明白,在这王府之中,唯有我怀了身孕,而你,是我最为疼爱的贴身丫鬟,腰杆自然是得挺直了,不得惹事是非,但也不可逆来顺受,实则王妃都在忌惮清风苑,否则,她不会是以王爷为挡箭牌,懂吗?”

梁烟云托起她的脑袋直直地瞧着她的双目,欲是将这些道理告知玉琅,可是玉琅即便是应和了几声,却是依旧垂首胆怯。

这样的丫鬟,若是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王府之中,定然是会受了欺负,成王败寇,而梁烟云,自然是想当王。

奴良在房间门外已久,梁烟云应当是知晓她将方才二人的所有话语收入耳中,只不过,奴良同样不是大大咧咧之人,自然也不必担忧她会说出什么。

不过,梁烟云当下关键仍有一点疑虑。

奴良为墨琛所派之人,为何奴良又是这般衷心于她,方才墨琛前来,甚至于宁可顶嘴也不愿认下主子的错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梁烟云瞥过一眼奴良的背影,心中不免是思量许久,才恍然从记忆之中翻出一个片段,便是曾经的她为奴良说话而与左晓月顶嘴一事。

曾经的梁烟云胆怯如玉琅,所做唯一一件令人舒畅的事儿便是斥责左晓月,只因左晓月刻意贬低奴良甚至羞辱。

而那时左晓月也是不愿撕破了脸,就不再计较,只待今后报仇雪恨。

难道就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

梁烟云琢磨一番,又是对上玉琅的双目,才是逐渐将自个儿的想法肯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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