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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朕乃是大衍天子,九五之尊!’

‘岂能……岂能让一个臣子如此轻薄?!’

她猛地回过神,却发现尤澜的手,竟然还放在自己的腰上!

一股怒火,顿时从心底涌了上来。

“放肆!”

冀玄羽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不快放开朕!”

“朕的身体,也是你能随便碰的?”

她用力地想要推开尤澜,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小得可怜。

尤澜看着眼前突然变得“威严”起来的娘子,心里却是更加疑惑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子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眼神、语气、神态,都完全不一样了。

就好像……就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娘子,你……你到底怎么了?”

尤澜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在心里猜测着。

可看着看着,他却发现,臧沁雯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悄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那红晕,像极了少女怀春时的娇羞。

尤澜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哦……我明白了!”

他心里暗自得意。

“娘子这是……这是在跟我玩儿呢!”

他和臧沁雯成亲以来,感情一直很好。

两人不仅是夫妻,更是知己。

他们无话不谈,无所不玩。

为了增加闺房之乐,他们经常会玩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

有时候,臧沁雯会扮成娇滴滴的小家碧玉,而他则会扮成风流倜傥的才子。

有时候,臧沁雯会扮成冷若冰霜的侠女,而他则会扮成穷凶极恶的采花大盗。

而今天,臧沁雯自称“朕”,还说自己是“刺客”,显然又是在玩新的花样了。

想到这里,尤澜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眼前这张因为生气而微微嘟起的小嘴儿,看着特别上头。

“那……微臣可就要得罪了。”

尤澜微微一笑,决定好好配合自家娘子的表演。

话音未落,他低下头,朝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尤澜指尖还残留着那唇瓣的柔软触感,便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

他迅速收回手,眉头微蹙,却见身下的女子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不行……朕是皇帝……”

臧沁雯口中喃喃,声若蚊蚋,断断续续。

周遭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点燃,灼热的气息一阵阵袭来,让她本就混乱的思绪愈发混沌。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横冲直撞,要破开一切束缚。

又像是被困在狭小的牢笼中,压抑,窒息,几乎要将她吞噬。

过了许久,那种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感觉才稍稍平复。

尤澜坐回床头,看着身侧仍旧沉浸在戏中的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我说娘子,差不多得了啊。”

他伸手,轻轻刮了一下臧沁雯的鼻尖,

“你这戏瘾也太大了吧?再演下去,为夫可真要被你吓出个好歹来了。”

见臧沁雯没有反应,他继续说道:

“你说你,好端端地演什么不好,非要演那个……那个谁,”尤澜咂摸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为夫一想到她,就浑身不得劲,更别提……”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伸手,在臧沁雯的脸颊上轻轻抚摸,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

臧沁雯被迫承受着他的触碰,心中烦躁。

但她仍旧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可恶的狗男人!

等朕恢复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你心里门儿清,为夫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尸位素餐、祸国殃民的家伙,”尤澜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下人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怒火,

“一想到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你说,大衍朝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儿?整天就知道修仙修仙,修个屁的仙!”

“国库都快被她掏空了,还修仙!简直是……”

尤澜“啧”了一声,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现在好了,遭了灾,国库里连点儿赈灾的钱粮都拿不出来,老百姓们都快饿死了,她倒好,还有心思修仙?”

臧沁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真的很想立刻坐起来,狠狠地抽这个狗男人几个耳光!

“还有那些个大臣,”尤澜越说越气愤,

“平日里一个个自诩清流,自命不凡,结果呢?关键时刻,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为夫我一个新科状元,还得跟着他们一起熬夜想办法,真是……”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和不屑。

“更可气的是,我们在这儿熬油点灯,她却躲在深宫里,美其名曰‘闭关修炼’,实际上呢?还不是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尤澜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真希望老天爷开开眼,降下一道雷,直接劈死那个昏君!”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全然不觉身下之人,已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狗皇帝?蠢女人?女昏君?

这些刺耳的字眼,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冀玄羽的心脏。

她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成灰烬。

她死死攥紧了身下的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肉里。

但凡换个地方,换个身份。

这狗男人早就被拖出去砍成十八段了!

听到最后,尤澜居然还诅咒自己被雷劈死。

再联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

冀玄羽心中猛地一跳。

难道……自己变成这样,还真跟这狗男人的诅咒有关?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尤澜的脖颈上,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那里,血管微微跳动,脆弱得不堪一击。

冀玄羽在心中疯狂地咆哮:

杀了他!

杀了他!

朕要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怒火在胸腔中翻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但冀玄羽的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

她深知,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绝不能轻举妄动。

多年的宫廷斗争经验告诉她,越是愤怒的时候,越要冷静。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将胸中的怒火一点点压下去。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

“国库空虚,灾民受苦,难道只是陛下一個人的责任吗?”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那些大臣们,平日里不是自诩‘国之栋梁’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束手无策了?”

“你还真别说,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怪那些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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