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灵动的杏眼微微一眯,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阿郎,该吃药了……”
臧沁雯俯下身,凑近尤澜的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药?!
尤澜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睡意全无。
“夫君~你总算醒了呀,”
臧沁雯捂着嘴“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
她眉眼弯弯,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之意:
“快去州衙吧,可别迟到了。”
尤澜这才回过神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有余悸地说道:
“娘子,此言可得慎重啊,会吓死人的……”
“谁让夫君你赖床,跟个孩子似的!”
臧沁雯娇嗔一声,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尤澜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和嗔怪。
尤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迷糊。
他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臧沁雯,疑惑地问道:
“娘子,咋今儿这么早就醒了?”
他记得,臧沁雯可是个小懒猫,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是绝不起床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不都是我喊你起床吗?难不成天要塌了?”
尤澜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坏蛋!明知故问!”
臧沁雯俏脸一红,娇嗔地瞪了尤澜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和嗔怪。
尤澜故作惊讶:
“娘子何出此言?为夫可是一头雾水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臧沁雯的表情,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
臧沁雯轻哼一声,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尤澜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说道:
“昨夜睡得格外香甜,自然就醒得早了些。”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尤澜,观察着他的反应。
“之前那些日子……都怨你这大笨瓜!”
臧沁雯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脸上也飞起两朵红云,更显娇媚动人。
尤澜一听这话,哪还不知道臧沁雯话里的意思?
他心中一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好哇,居然胆敢加害相公!”
尤澜猛地扑了上去,一把将臧沁雯揽入怀中。
“啊!”
臧沁雯惊呼一声,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一软,跌入尤澜那温暖而结实的怀抱中。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淡淡的凤馨香,混杂着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让她一阵心慌意乱。
尤澜只觉得怀中温香软玉,心头一阵火热。
他低下头,看着臧沁雯那娇羞无限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
但紧接着,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怀中的佳人虽然娇羞无限,却隐隐透着一股抗拒之意。
这……
尤澜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好啊,竟然还敢装傻充愣,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他作势要欺负臧沁雯。
臧沁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花容失色,连连求饶:
“夫君……夫君不要……你还要去衙门报到呢……”
她双手抵在尤澜胸前,想要推开他,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那娇怯怯的模样,我见犹怜。
尤澜哪肯罢休,他一边坏笑着,一边伸手去解臧沁雯的衣带:
“无妨,迟到一会儿也没事,官府中全是咱们的人。”
他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着,想看看臧沁雯的反应。
“可是……御史会弹劾的……”
臧沁雯急得快哭了,声音都带着颤音。
“那帮酸腐文人,整天就知道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尤澜不屑地撇了撇嘴,
“再说,这大衍朝都快完了,这官不做也罢!”
他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却十分坚决。
臧沁雯听了,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尤澜施为。
她闭上眼睛,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等会儿!”
尤澜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猛然想起,臧沁雯身上不方便!
自己这是被这小妮子给耍了!
昨夜还百般推脱,今天却这般主动,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尤澜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臧沁雯见尤澜突然停手,疑惑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夫君……”
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和委屈。
尤澜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模样,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故作镇定地从床上跳下来。
“娘子,你可真坏,为夫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去州衙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臧沁雯一个人呆坐在床上。
臧沁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羞恼不已。
“可恶的家伙!”
她气得直跺脚,
“大笨蛋!大坏蛋!”
臧沁雯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他昨夜没碰我,今天又这样……莫非,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
云州府衙。
尤澜一路小跑,总算是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跑得快,不然可就真迟到了。
虽说岳父大人是澜江书院的山长,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但也不能太过放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衙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可即便如此,还是引起了一些同僚的注意。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向他射来,有惊讶,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
尤澜假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缓缓坐下。
刚坐下,他就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他强打精神,伸出右手托着下巴,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这云州通判的职位,实在是太过清闲。
名义上,他掌管着粮运、水利、徭役等事务,可实际上,这些事情都轮不到他来管。
云州城里随便抓个人出来,都可能跟某个大人物沾亲带故。
真要出了什么事,自有知府和六部衙门去操心,他这个通判,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平日里,除了点个卯,他几乎无事可做。
尤澜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挤出了几滴泪水。
算了,反正也没事,不如……
尤澜这样想着,干脆趴在桌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晨光熹微,洒进皇宫。
冀玄羽起身,宫女们伺候着梳洗打扮。
略施粉黛,更衬得她容颜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