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俯身低头答道∶“是我们前一个大王还在的时候,请那狼妖王给取的名字。”
老张听着就来了兴趣,一脸好奇问道∶“怎么猴子们跟群狼还打交道吗?这倒稀奇啊!”
子贡解释道∶“并不是我们这群猴子有多特殊,主要是那狼妖王好接触,它虽然是狼,又是妖王,却是跟我们普通猴子也能说的上话,言谈交流之间,并没有摆过妖王的威风,也不曾仗着尖牙利齿欺负我们,可以说的上是个顶好的良善妖王了,凡是这附近的邻居们,没有不喜欢它的。”
老张听到这话,越发来了兴趣,于是又追问着∶“那个狼妖王也是豹妖王的手下吗?怎么会这么和善呢?”
子贡又答道∶“狼妖王是直接给虎妖王纳贡的,估计比豹妖王还要厉害一点儿,因为从来没见过狼妖王被它欺负。而且狼族的鼻子很灵,找起天材地宝来比我们猴子还快,每个月交给虎妖王的供奉都是最多了,而且狼妖王自己也吃得了不少天材地宝,要不是它不愿意到处征战,恐怕这一片地方都没有哪个能安稳度日了。”
子贡顿了顿话头,咽了咽唾沫,摆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开始说起了这狼妖王的来历∶“话说这狼妖王生来就身体弱小,跟其它狼抢食时总是被挤在一旁,又因为追赶不着猎物,只好另寻出路,在土里刨些草根、块茎之类的东西吃,因为不与其它狼争抢,平时又总是独自一个待在稍远于狼群的地方,所以也没有受什么欺负,每天活的轻松快乐。这样日子久了,吃出了经验,也就只认准了黄精、山药、人参、灵芝这些东西刨来吃,没想到年深日长,其它强壮的狼都各自老死了,它倒因为活得长久,吃得天材地宝够多,就此成了妖,实力稳压群狼。由于幼年时养成的性格,成了妖之后也从没有残杀弱小,反而命令群狼,不许捕食那些怀孕、初生的猎物。所以这附近周边的妖王、动物们,都很喜欢它。”
老张没想到,狼群里还能出来这么一位,真是世界奇妙啊。念及至此,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一个问题来∶“既然妖王这么多,那是不是每种动物,只要吃多了天材地宝,都能变成妖呢?”
“这倒不是。”子贡伸伸腿,又把重心压在另一条腿上,继续说道∶“成不成妖,谁也说不准,有些个妖王,就是自己找了天材地宝吃,所以才成的妖,有些族群没有妖,就全族出动找些个天材地宝,喂给其中一个吃,可是到了也没能喂出一个妖来,想必这其中也是很得有运气的吧。所以我们族群没了妖王之后,就只能任凭人家欺负了,就连鬣狗妖王这等小妖,也能打得我们还不了手……唉……”说着又是一阵叹气,看得老张眼角直抽抽。随即问道∶“那些妖王跟普通动物都有什么区别呢?”
子贡抓耳挠腮想了想,这才答道∶“好像是成了妖就有妖气了,然后还有些个什么功用,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们前一个大王就会使妖气,不但比我们这些普通猴子力气更大,跳得更高,在对战的时候,还能把妖气放出体外。我们前一个大王跟那豹妖王对上的时候,它们两方都放了妖气了,可惜那豹妖王实在太快,我们的眼睛几乎都看不清它的动作。”说到这儿,子贡一拍脑袋∶“对了,这豹妖王虽然速度快,可是眼睛却有点儿问题,只能看清楚动的东西,在找天材地宝的时候,因为那些东西都呆着不动,豹妖王自然看不清楚,所以每个月交的供奉都不多。对战期间,我们前一个大王还没动作的时候,那豹妖王也没什么动作,等到我们前一个大王出手,而且身形越来越快的时候,那才被豹妖王咬住了脖子,魂归了天地。大王你对上豹妖王的时候,可得小心这一点哪!”子贡一脸忠心耿耿,为主忧心的模样。
老张也不接茬儿,反而问道∶“那狼妖王怎么会取名字呢?”
子贡两手摩挲了一把老脸,又现出一副平淡的模样,这才说道∶“有一次狼妖王去海边刮盐集市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被猩猩捞来贩卖的书生,眼见着价钱便宜,也就顺手买了回去,想着跟其它妖王聚会的时候也多点乐趣,再者也算是救了那书生一命。没想到买回去才发现,原来这书生卖得便宜,就是因为他不愿意说恭维奉承话儿,这要搁在别的妖王哪儿早就一口咬死那书生了,可狼妖王毕竟良善,没有吃他,只是时不时跟他聊聊天。后来混得熟了,书生就跟它说些个书上的事儿,我也不懂那些,反正从那以后,狼妖王就算是个有学问的了,凡是想取名字的都去找他。后来书生病死的时候,狼妖王还伤心过一阵儿呢!”
老张听得这段话,使劲儿抓了抓脑袋,然后才问道∶“那妖王们买人的多吗?”
子贡扣扣鼻孔,又抓抓耳朵,似乎很有兴趣就此话题展开一场精彩演讲∶“咱们岛上不算多,就是东面的东胜洲才多呢,听说那儿的大妖王把人都聚在一块儿养,好像叫什么‘国’的?还能种些个低级天材地宝,然后怎么弄一下,就能比得上高级一点儿的天材地宝了,我也不太清楚。倒是咱们岛上那些妖王买来的人,一个个的恭维奉承话儿说的可好了,妖王们聚会的时候都得有那么几个人在旁边,那才有面子呢。我一直想学,也学不到那么好……”说着,还流露出一脸向往的神色。
老张又问道∶“那些人除了说说奉承话儿,就没有别的用啦?”
子贡一脸疑问,看着老张说道∶“还能有什么用?只不过就是聪明一点儿,我们也想种低级的天材地宝,可怎么也种不出来,又买不来那么多人。哦,倒是那些人们整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就比如说起名字,按照人弄出来的法子,起的名字就是好听些。等大王杀了豹妖王以后,你也可以买些个人来玩玩儿了。”
老张自然不想买人来玩儿。
只是又提到豹妖王,老张看了看差不多烤熟的鬣狗,对着子贡问道∶“我刚才杀了鬣狗妖王,那豹妖王来找麻烦怎么办?”
说着,又从树上抓挠下来一根小树干,把枝杈都处理干净了,冲着火堆一通捅咕,把鬣狗和独眼狼两个乌漆抹黑的长条状物体给扒拉出来。爪上稍稍用劲儿,把外层的硬壳敲掉。一股子焦香味儿弥漫开来,惹得众多猴子们一阵欢腾。
子贡也是一脸迷醉得看着烤肉,嘴里却没闲着∶“那豹妖王新得了我们那么多孩儿们,现在估计是拿着低级天材地宝当饭吃呢,应该不会自己来追咱们。最多派出个手下来吧。”
老张一边儿听着子贡说话,一边儿爪子忙活不停。把刚才处理下来的小枝杈摆放整齐,从鬣狗身上撕下四只腿来,都放在树杈上。接着就开始对付独眼狼,只是这狼之前被甩的太狠,里面实在看不得了,老张无奈,只好撕下来两只后腿,意思意思就行啦。然后才把爪子一挥,示意猴子们可以开始享用自己挑剩下的肉了。
不再理会闹腾的猴子们,老张转身把一个独眼狼的后腿递给子贡,毕竟子贡这个老猴子跟其它猴子不一样。
看着子贡脸上一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感恩戴德、谢主隆恩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撇了撇嘴,心里对子贡刚才所说“恭维奉承话儿没学好”的论调不敢苟同。
“那你觉得它会派什么妖怪过来呢?”老张狠狠得啃着独眼狼的后腿,看向同样在大口吃肉的子贡问道。
子贡嘴里虽然忙活,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影响说话,那一嘴的狼肉伴着一嘴的话,一通翻涌不停∶“说不好,可能是獾妖王吧,它比较厉害,不过看大王一副安定的样子,想来就算是那豹妖王自己来了,也得把命丢在这儿吧!”说着,还显示出一股豪气顿生的气势来,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它才是妖王呢。
老张听着这话,没有搭茬儿,只是更拼命得吃着狼腿。这大肉一下肚,果然是比松子管用多了,老张可以很明显得感觉到,肚脐下面的小气团在缓缓增长着。等吃完了整条狼腿之后,小气团已经长得跟原来没用时差不多大了,几乎相当于老张修炼两天,外加吃了十来个松塔的效果。
“大肥肉果然是好东西啊!”老张一边舔着爪子一边赞叹。
随即又开始吃那鬣狗妖王的肉,别看鬣狗长得不好看,这肉倒是比狼还好吃一些,而且,老张才刚吃了第一口,就比刚才更加明显得感觉到了气团旋转速度的加快。欣喜之下又是一阵拼命大吃,完全不再理会子贡在跟他说些什么。
这一吃可不得了,老张感觉现在肚脐下面的小气团足足比之前增大了五、六倍,而代价就是树杈上的肉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只后腿,当然了,这也跟鬣狗本身就瘦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