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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中榜

怎么可能!

楚云深明明口口声声告诉她,容嬷嬷只是他的乳母,他的亲生母亲是名动京城的大才女,只可惜红颜薄命,生完楚云深的妹妹没多久便香消玉损。

每每听到他幼时与妹妹相依为命的种种不容易,她忍不住落泪。

她的云郎怎么会骗她呢?

当年她被楚云深的才情和真心所打动,不顾父亲母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地下嫁给这位没有根基的穷小子。

楚云深虽然家道中落,但不愧出身名门,品格高洁,多年来始终将她捧在心尖尖上。

这些年来,他们孕育了三个孩子,情比金坚,谁人都知梧桐巷的楚云深爱妻如命。

可是现在确实已经过了前世难产的时间,如果说弹幕说的真的是真的……

只是想到这,韩江雪已经透不上气来。

韩江雪推开门,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扎着裤腿和袖口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瓷罐往院外走。

“予怀!”韩江雪提高声音叫住少年。

这个少年叫楚予怀,是韩江雪和楚云深的第二子,今年刚满14岁,平日里不学无术,只喜欢斗鸡斗蛐蛐,因为韩江雪不喜,所以就将公鸡和蛐蛐偷藏在友人家里,是附近有名的纨绔子弟。

“娘,”楚予怀站住脚步,连忙将罐子藏在身后,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娘叫我什么事?”

一瞬间,十几行的字齐刷刷地跳出来。

【小怀怀居然长得这么俊,这小虎牙也太Q了,快让姐姐贴贴。】

【软萌小狗我好稀饭!这腰,这腿,这下颚线,都好迷人,等成年了这还得了。】

【姐妹们,他还是个孩子好吗?你们的良心呢,底线呢?加我一个!】

楚予怀迷茫地眨眨眼睛,咦?怎么能看到娘亲周围飘着好多字,好像还是在夸他好看的耶。

楚予怀的腰板都挺直了!

然后突然有一条文字挡在最前面。

【嗐!可惜这个楚予怀长不大啊,算算也该死了。】

楚予怀:“?”

【他那是自作孽不可活,玩蛐蛐不够,还被人怂恿非玩什么毒蝎子,半夜被毒蝎子咬破脚趾,顺着脚指头爬进身体里,整条腿都黑了。】

【何止是黑了啊,那条腿上的皮肉还会动咧,因为那只蝎子没死,顺着他的腿爬进他的肚子里,一点点吃掉他的肠子,他的肝脏,还有他的脾……】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等等啊姐妹们,我先喝口水。】

楚予怀:你这时候喝什么水啊!不带大喘气的啊!

楚予怀抱着瓷罐的手都哆嗦起来,两条小腿肚子不住地打颤。

他小心地去瞧韩江雪的表情,见面色如常,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好在只有他能看到这些文字,否则他的娘亲一定要吓坏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韩江雪发问。

楚予怀想哭的心都有了:馋你宝贝儿子肠子和肝脏的那个。

“不许问了。”楚予怀眼泪打转。

韩江雪:“?”

“娘,我去倒个垃圾,去去就回!”楚予怀一脸玉石共焚的决绝表情,抱着‘垃圾’跑了。

韩江雪见楚予怀彻底走出门,腿顿时没了力气,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她需要抓紧时间确认这些文字的虚实。

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落得如此下场……

伴随着马蹄声和锣鼓声,院门被从外面用力地撞开。

一席月白色衣衫的男子骑在马背上,虽身材略显单薄,额头上系的红色抹额愈显得他眉眼如画,唇若桃粉,温润轻逸的似画中走出的仙人,俊美得看不出已是三十有六的年纪。

这人正是楚云深,她的夫君。

只是他此时表情悲怆,眼角甚至还洒出两滴眼泪,直奔她的厢房,难过得活像刚死了媳妇。

韩江雪怔住:难道这世没考上?

“云郎?”没看到她这么大一个活人?

听到声音,楚云深这才注意到好端端立在院子里的韩江雪,他怔在马背上竟半晌没回过神来。

倒是常嬷嬷好似游泳似的拨开随着来道喜的众人,游到楚云深身侧拽着他的衣摆,使着眼色:“云深你莫不是高兴得傻了?”

楚云深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翻身下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韩江雪面前,深情地望着韩江雪:“雪儿,我中了解元。寒窗十余载,若无你日夜操持,为我分忧,我怎能有今天。你为我受的苦,受的累,我楚云深永生难忘。”

一时间,韩江雪只觉得心头滚烫。

终于能对他说出来前一世来不及说出口的那句……

【老秀才!】

一条文字恰好飘在眼前。

韩江雪:“……”

……不是这句。

紧接着,又是好几句争前恐后的弹出来。

【科考路上的常青树,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人家是寒窗十余载,你这是寒窗几十载啊,再考不中都得羞死了吧。】

【楚云深这演技还得练啊,差点穿帮了啊刚才。】

【姐妹们看到他刚才活见鬼的表情了吗?他是没想到他老妈投毒失败了吧。】

韩江雪恭喜的话一下子梗在喉咙,难道楚云深也想让她死?

过去韩江雪只觉得看不够楚云深,尤其当他深情的望向自己,就觉得挪不开眼睛。

只是此时,她竟有些不想看他。

“你也累了吧,我让玲珑给来道喜的人分些喜气。”玲珑是楚宅里的大丫鬟。

楚云深略微一愣,难道是自己刚才漏出破绽了?

过去每当他这么说,韩江雪早就像未出阁的姑娘一般羞红了脸,怎么今日他中了解元,她却反倒如此平静。

不过很快楚云深再次放下心来,他都已经哄了她快二十年,她是断不可能怀疑他的。

此刻只怕是为他高兴过了头,还没回过神来。

“雪儿,你月份大了,莫要太劳累,”楚云深揽着韩江雪的肩膀:“今晚友人们邀我小酌,我怕扰了你休息,今晚就不回来了,你早些歇息。”

“好,你忙你的就好。”韩江雪点点头。

门外说着吉祥话讨钱的小孩得了红包,欢天喜地地散去,楚云深也随着几个友人离去,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明明盼了这么多年,盼着楚云深能够中举。

可是此刻因为这些奇怪的文字,她的心却空落落的。

月亮一点点挂上夜空。

“夫人!是我,翠珠。”翠珠的声音响起在门外。

“快进来,”韩江雪连忙站起身,指甲攥在手心,心慌得厉害。

她多希望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玩笑。

却不成想……

翠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红红地望着她:“夫人,城东的药铺说,说常嬷嬷的确在两日前去过,她说家里闹了鼠灾,母老鼠怀了崽,特意买了最烈性鼠药要药家里的老鼠。”

韩江雪的面色瞬间惨白起来。

“我又按照夫人您说的,拿着那晚安神汤去找郎中看,郎中说……”

韩江雪不由坐直身体,紧紧盯着浑身颤抖的翠珠。

“郎中说,那碗安神汤里下了一整份的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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