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凑近仔细查看了一下信息,上面能看到的也就这么多。
关于赵小美的信息,就简单的一个名字和性别,其他具体信息不详。
“尸体找不到,是不是你们昨晚已经烧了?”
赵哥皱了皱眉。
尸体在他这里弄丢,他要背责,要不是看到入库信息上,有赵小美的记录,他恐怕会误以为是我在胡搅蛮缠。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我是送回来了,存放在这里的。”
“就是王伯出事之后。”
我补充道。
赵哥闻言,脸色变了变。
赶忙招呼我和赖三再次仔细查找,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赵小美的尸体。
“还好只是大体老师,无人认领,丢就丢了吧,你们千万别声张,只要上面不知道,就怪不到我们头上。”
赵哥冷静一下后,耸耸肩说道。
我有些无语,他这工作态度真的是无解啊,但也只能如此。
“那好吧。”
我叹了口气,跟赖三离开尸库。
“这下你信了吧,赶紧听我的,趁现在还没出事,把这玩意儿扔掉。”
出来后,我对赖三说道。
他明显有些害怕了,脸色白了一圈。
虽然没亲眼见到赵小美,但尸体在停尸间不翼而飞,想想更是惊悚。
不过,这家伙却是个鸭子死了嘴硬的人,或者是可能还有点信不过我。
“没关系,等会我去市场反手把它卖掉就行了,有便宜不占那是白痴。”
我一听这家伙真的是没救了。
好说歹说没办法,我只好放弃,希望他尽快用掉不会出事。
随后我跟赖三走出大厅,刚到门口,赖三突然望着大门外边。
“谁在叫我?”
他拉住我冷不防问道。
我愣了一下,忙扭头看了过去,大门边除了我们俩之外,空无一人。
“没人啊。”我疑惑道。
“那边好像有人刚刚在叫我。”
赖三指着门外,愣了愣又自言自语。
“难道说是幻听?”
他挠了挠头,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赖三平时喜欢打王者,经常戴着耳机,有时候的确会出现幻听,所以也没多想。
回去后,已经到中午了。
吃过饭,我躺在床上琢磨赵小美的事,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耳畔吹气。
一下接一下,十分均匀,还带着点口臭的味道。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张怪异的脸出现在眼前。
妈的,是赖三!
只见他半蹲着身子,靠在我床头边,一个劲的对着我的肩膀四周拼命吹气。
“赖三,你他妈有病啊你,你在搞什么?”
我大怒,一脚踹了上去。
“别误会,哥们,我不是对你有啥企图,你看,我是在吹这个。”
赖三很无辜的样子,伸手指向我睡的床头。
我这才发现床头边上,居然点了根蜡烛。
那蜡烛燃着的火苗,映照在眼前的天花板上,看起来有点诡异。
“这他妈谁干的?”
我十分火大。
要知道,我的听力从小就异于常人,爷爷说我这耳朵是未开化的鬼耳。
得到机缘之后能听阴阳,现在除了鬼,任何声音也休想在我耳朵底下躲过。
但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身边点蜡烛,这还得了?
我抓住赖三,他却是丝毫没有理我,继续吹着那根蜡烛。
但奇怪的是,虽然他吹出的气很大,那火苗却不见熄,摇摇晃晃的,好像怎么吹都吹不灭。
我顿时感觉不对劲,赖三恐怕是有问题啊。
这时,赖三吹了好几口气,又突然对着我肩膀附近大口的吹了起来。
我一看,直接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这狗东西有口臭不说,还十分猥琐的样子。
“你打我干啥,我是在帮你。”
赖三揉了揉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你帮我?我看你他妈才需要帮。”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把蜡烛给拔掉了。
“谁点的蜡烛?”
我看着赖三,总感觉他出去一圈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的样子。
“你生什么气啊,我点的,刚才我去市场卖那铜钱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算命的,问他买了这根蜡烛。”
赖三有些无辜道。
“他说你八字轻,招那些东西,让我回来在你床头点根蜡烛,要是看到蜡烛熄了,就让我赶紧叫你跑路。”
“你有病!”我白了他一眼。
害怕熄,那你吹鸡毛?
赖三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哥们,今晚天好冷啊,刚刚我还以为你挂了呢,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我能不能跟你挤一挤?”
说完他就想掀开被子钻进来。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滚!”
“嫌冷自己拿王伯床上的被子。”
我被赖三整得十分无语,将音乐打开戴上耳机。
赖三见我不理他,只好抱着被子,灰溜溜地回自己床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赖三人不在。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换了件衣服出门到食堂吃早饭。
可刚坐下,就听旁边的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昨晚陈家岗那边有人溺水了。”
“就是我们火葬场的员工。”
“是吗,那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冷的天,还去游泳。”
“可不是嘛,听说捞上来的时候,人都泡白了,家里人就在旁边哭得死去活来的。”
“那人也是厉害,大冷的天,怎么会去夜游呢……”
溺亡?
火葬场的员工?
我皱了皱眉,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仔细一打听,果然,那溺亡的年轻人就是赖三!
然而,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那几个老哥说,法医鉴定赖三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七点左右。
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我清楚的记得,赖三回来吹蜡烛的时候是八点半。
绝对错不了!
因为我就是在那之后去上的班。
那昨晚回来的赖三……
瞬间感觉嘴里的饭不香了。
想起赖三在我床头点的那只蜡烛,我赶忙跑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