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花了这么多精力来到凉城找她。”
“她……她居然不认识你了?”
谢佑泽投给裴澈一个同情的眼神,倒是难得见他吃瘪。
裴澈又吸了几口烟,“那个保镖处理过了?”
“必须的,你放心吧,池宴礼肯定不会知道江汐言是被你带走的。”
听着谢佑泽信誓旦旦的话,裴澈冷呵了一声,“把别墅的安保系统升级一下,再多派些人守着。”
“不是!你这还需要人守着?就凭那些机关,谁还能闯进来啊?”
“叫你做就做,还有,把汐汐的教官给我找到!”
裴澈将烟扔到地上,一脚踩灭了。
谢佑泽感受到他的杀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池宴礼对江汐言一直都挺宠,估计是真想送她去冷静,应该会对里面打好关系,不会让汐汐妹妹吃尽苦头的。”
过去几年,他也听说过江汐言作妖战绩。
确实很气人!
但,他觉得池宴礼还没那么无耻,会特意把江汐言关在特殊机构整她。
“行了,你可以走了。”
“诶诶诶,你不给我一口饭吃?”
裴澈转身往别墅里走,不管身后要留下蹭饭的谢佑泽。
他上了二楼,路过江汐言所在的卧室门口停顿了一下,唇角若有若无的上扬。
房间内,江汐言望着镜中的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鬼样子。
她快速的洗干净脸,再躺进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
这是她这一年最放松的一次泡澡。
脑海里不经意的闪过裴澈的脸,不明他帮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目的是什么,他都是拉她出深渊的恩人。
对!是恩人!
洗好澡后,她换上了居家服,下楼看见裴澈已经坐在餐厅等她。
她快速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裴爷。”
“叫我阿澈就行。”裴澈被她叫裴爷,总觉得两人隔了好几代的关系,有些膈应。
江汐言:“……”
她不敢啊!
裴澈也没管她什么反应,就让她先吃饭。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吃各自的饭。
吃着吃着,江汐言感受到胃里一阵的翻滚,一股恶心上呕,立马捂着朝着洗手间冲去。
裴澈随后跟上,蹙眉道:“怎么了?”
隔着一扇门,江汐言在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
她瘫坐在地上,眸光泛红,胃里空荡荡的,刚吃进去的东西被她全吐光了。
“江汐言!开门!”裴澈得不到回应,着急的敲门。
江汐言苦笑的扯了扯唇角,差点忘记自己是将死之人,哪里能享受如此美味的菜肴。
从她被关起来起,就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就算有,也都是馊饭或者乱七八糟的食物。
胃,早就弄坏了。
再加上尿毒症,她的消化系统越来越差,吃不了什么东西。
她缓了口气,“我没事儿。”
她清洗好自己,打开了门。
裴澈对上那双闪烁着泪光的红眸,皱眉问:“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江汐言连忙及黑色,眼眶有些酸涩,弯起唇瓣,又说:“菜很好,是我胃有点不舒服。”
这是她这一年吃过最奢侈的饭菜,还是都她爱吃的菜。
可惜,她的胃受不了。
裴澈让人重新做一份暖胃的小米粥,还叫了医生。
一番折腾下来就到了睡觉的点,江汐言已经很久没被人关心,感觉像是在做梦。
这可是池宴礼的死对头,他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太不可思议了。
“你先睡吧,明天再去医院查一下。”裴澈交代了一声,替她关掉了大灯,留了夜灯给她。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衣角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裴爷,你是不是想用我来对付池宴礼?”江汐言想不出别的原因,还是想问清楚。
昏暗的灯光下,裴澈的脸色冷了几分,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池宴礼三个字。
“叫阿澈。”
江汐言见他有些生气,还以为是她称呼没按照他要求叫。
“阿……澈。”
裴澈的脸色缓了过来,饶有兴趣的问:“你觉得,我能用你来做什么?”
江汐言垂下眼帘,失落的开口:“我对池宴礼来说是麻烦精,你用我去对付他,不是好的筹码。”
她很有自知之明。
“那你说,他为何要找你回去?”裴澈盯着她的眼睛,想听听她的想法。
“因为……”江汐言想不明白,可一想到裴澈不帮她,她会再次回到池宴礼的手上,急切道:“阿澈,你要是想我回报,你可以告诉我。”
“但,请你不要把我交到池宴礼的手上。”
反反复复的话,让裴澈有些暗爽。
他可以确定江汐言是真不想回到池宴礼那了。
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还是小时候的触感,软软的,很舒服。
“乖,我答应你。”
黑眸垂落在小身板上,穿着松松垮垮居家服,一看就知道衣服下面都是骨头。
他得把她养好点。
等他走后,江汐言陷入了昏迷,迷迷糊糊,噩梦袭来,又陷入了梦魇。
裴澈得到AI管家的通知,立马冲到了她的卧室。
入目是床上的女孩缩在角落,身子不断地颤抖,额头冷汗直冒,面露痛苦,好似在梦里挣扎。
他将女孩揽入怀里,心疼道:“汐汐,你怎么了?”
大手触碰到皮肤,一阵滚烫的温度袭来,让他意识到江汐言发烧了。
“我送你去医院。”
他抱起江汐言要走,江汐言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她虚弱的开口:“不要!我不要出去!”
裴澈见她清醒了,耐心的解释:“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出去会被池宴礼发现。”
“我不想被他抓回去。”
听着江汐言苦苦哀求的声音,裴澈便顺了她的意,就让家庭医生过来。
一个小时后,她的烧退下来了,人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裴澈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在床边。
只是,一句梦话让他整个人怔住了。
“宴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