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季子安一介武夫是从拳头拼搏出来的功绩。
穷小子靠拳头逆袭成镇国公,期间还强取豪夺千金小姐沈静淑。
大老粗配上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成亲二十多年吵吵闹闹也算纠缠的孽缘,生有五子二女,长子季忠仁,次子季忠义,三子季忠孝,四子和五子是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季忠文和季忠武,长女季文柔,次女季文艺。
沈静淑回忆这一大家子。
也不得不感叹,镇国公真是武夫,粗鲁,直白,性格暴躁,对原身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让她不停的生孩子,生孩子。
这些年人虽鲁莽但把原身也算照顾的很好。
家里什么事情都是儿子儿媳妇照料,还有丫鬟仆人伺候着。
原身估计也是听说丈夫撞柱全家要抄斩,一时想岔自尽,至于那倒霉丈夫也不知道结果咋样。
一想到以后要和这样的莽汉生活,她整个感觉都不好了。
“娘,您怎么能做出让我们写和离书的事呢?儿媳不走。”
问话的是二儿媳妇林君华表明自己的立场。
原身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这些年来家里的儿媳妇也就最喜欢大儿媳妇,出生书香世家,然而就是书香世家,现在临了跑的最快。
二儿媳妇和其他儿媳妇都是原身丈夫做主娶的。
她嫌弃二儿媳妇也是大老粗,三儿媳妇是商户女,闹了许久总算四儿媳妇是自己相中的一个千金小姐,过段时间也要上门求娶。
沈静淑撇撇嘴,对原身这一个劲执着于读书人家也是不大抱希望。
仗义多屠狗,读书多是负心人。
这里她们还在商量这事的时候,外面传来大女儿的哭泣声。
“娘,爹到底做了什么事,娘家要休了我。”
一进门季文柔就冲着她嚷嚷。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外孙女。
沈静淑眼角抽搐,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季忠孝撸起袖子就打算出门找姐夫算账。
沈静淑揉揉眉心叫住他,这儿子不是超雄,他只是有些易怒,一点就炸。
“行了!容我想想。”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小厮说原身选中的那个四儿媳妇退亲了,文书和聘礼全都送回来。
沈静淑无语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啊,过分,过分,太过分了!啊!”
季忠孝都要气死了,额头青筋直跳,拳头摁得咯咯作响,没忍住拍碎了房间里的一张桌子。
沈静淑见他这样也没忍住甩了他一巴掌,手心都发麻。
巴掌扇的季忠孝懵圈,长这么大娘还是第一次打他。
打完儿子之后,季忠孝委屈的像是小白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沈静淑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
“行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别惹事。”
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季忠孝似乎很受用,人也冷静下来,没那么容易愤怒。
小女儿的婚事还没定,现在这情况难咯。
还好家里其他几个儿媳妇也没说要回娘家。
倒是老三媳妇娘家请她回去一聚,老三媳妇已经猜到什么事,主动和娘家写了断亲书,表示要陪着镇国公府共存亡。
沈静淑摇摇头:“傻孩子,你跟着受苦了。”
随后她吩咐小厮。
“来人,先送大姑奶奶回郑家。”
季文柔眼神无措,听到母亲继续道:“你和郑家人说,我们季家只有和离没有休妻,如果不同意,那到时候闹上一闹,他们郑家也要跟着流放,反正流放路上多上一户也不多。”
季文柔没想到母亲这样对自己,真由着自己和丈夫和离,错愕的看着她。
“你先回去,等拿到和离书和你的嫁妆再回来。咱家这情况,即便是不和离,你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你愿意姓郑的一家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以后再娶小妾回来作贱你?”
季文柔再不甘心也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当即跟着小厮心如死灰跟着回了郑家。
沈静淑穿越过来还没一晚上都已经忙活那么多事,身体许久不运动累得要死,挥挥手驱赶儿孙去休息。
“娘,现在,您怎么睡得着,大哥还没醒呢。”
季忠孝还想再说,沈静淑已经不耐烦摆手。
“你睡不着好好收拾行李吧,过几天要进大牢。你大哥那边请郎中看着吧,我什么都不会,去了干什么?”
季忠义一噎和弟弟妹妹们领着孩子气鼓鼓的回去。
沈静淑看着儿子气呼呼的背影摇摇头,其实也没啥收拾的,三日后就是抄家,到时候全都给你搜刮走,你收拾也是白收拾,现在还不如好好珍惜最后的几天。
大儿子被打成那样,她大晚上不想再去看,省得做噩梦,她更想回房间找找自己有没有金手指,有金手指的话流放路上不会太艰辛。
美美睡了一觉,这是她这辈子以来睡得最长的觉,阳光从窗户洒进来。
一大清早沈静淑照常在丫鬟的照料下梳洗打扮,难得的是她在院子里逛逛,多看一眼少一眼。
季家其他人愁的一夜没睡,除了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小闺女其他人现在更是没有食欲。
沈静淑没管他们,现在不吃,过几天想吃都吃不上。
“行了,一个个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吃就吃吧,过几天进大牢是想吃都没得吃了。”
她扫一眼众人,说出了戳心窝子的话,几人想了下好像也是,干脆全都抓起碗呼噜呼噜吃起来。
这样看起来才有食欲嘛。
吃完饭,她先去看了看大儿子。
大儿子依旧昏迷不醒,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撇开额头的碎发,剑木星眉,鼻梁高挺。
她叫来三儿子,四儿子和小孙子:“以后你们大哥就靠你们照顾了,当然也可能还要照顾你们爹,路上可没人照顾你们。”
流放路上,丫鬟和小厮自然是带不了的,季家人似乎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季忠义犹豫道:“娘,您真的不能再找太后娘娘说情不用流放?贬为普通百姓也行啊?”
“行啊!”
季忠孝大喜,随后头上一瓢冷水浇下来。
“你们可以再刺杀皇帝太后一次,我再救救他。”
几人一噎,娘(祖母)怎么都会开玩笑了。
沈静淑扫一眼四儿子的表情,这个傻子不会在脑海里盘算如何刺杀陛下的事吧?
“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快些给你们大哥换洗。”
二人摸摸鼻子乖乖给大哥身上的衣服解开,伤口昨天大儿媳临走前换过,但一夜过来没人管已经再次浸湿。
后背全都是血,人昏迷不醒,沈静淑犯愁了,人若是这样,岂不是流放路上还要用担架抬着他?
万一伤口感染死了,那两个孩子就真成没爹没娘的了。
“说说,你们整理啥了?”
沈静淑好奇,听说几个儿子昨晚一夜没睡,在收拾东西,她好奇在收拾什么。
“我媳妇收拾银票藏在鞋底还有缝在衣服里。”
季忠孝冲着老娘挤挤眼睛。
三儿媳不错啊,不愧是商户女,钱最珍贵,也知道藏在哪里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