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搞出点动静来，最好能把这层楼里发出怪声的“东西”给引出来。不管是耗子还是野猫，只要是活物，他就能理直气壮地“鉴定”这所谓的灵异事件，给直播间的老铁们一个说法。
但眼下，除了他自己故意整出来的“猫叫”，四周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邪门了啊……”张辰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下巴，似乎对眼前的寂静感到费解。
这时，直播间的弹幕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疯狂滚动：
“打住！快打住！谁家猫是这么个叫法？”
“我怎么听着像是腾格尔老师在深情高歌《学猫叫》……”
“主播，咱能不能别玩火？小命要紧啊！”
“楼上的，你怕是孤陋寡闻了，这红旗公寓以前闹过凶案，就在四楼！”
“我现在是真分不清，到底是这破楼吓人，还是主播的‘猫叫’更吓人……”
张辰眼角的余光扫过弹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成了！他要的就是这种万人空巷、全民热议的场面！
其实，这四楼有没有小动物、那怪声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发出来的，他心里压根没底。
之所以扯着嗓子学猫叫，不过是为了把气氛炒热。
当主播，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不就是得会整活儿嘛！
现在来看，效果显著。直播间的人气像坐了火箭一样蹭蹭往上涨，观众数量、关注数都在飙升，系统后台统计的人气值更是屡创新高，节节攀升。
“咳，那个……刚才发出动静的‘小东西’，估计是被我的‘魔音’给吓跑了。”张辰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对着镜头说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按原计划，从走廊这边开始，一间一间屋子搜过去。我还就不信邪了，非得把这‘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不可！”
镜头跟着张辰的脚步移动，画面里，四楼的走廊破败而阴森，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更添了几分诡异。
……
与此同时，青旗公寓楼下。
“逐个房间搜查？这高人……也太拼了吧！”老褚盯着手机屏幕，由衷地感叹。
他和雨雨、远山三人，刚到三楼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困住了，寸步难行。可屏幕里的张辰呢，却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直接上了四楼，一点儿影响都没受。
“咱们驱灵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按说不该这么容易被吓破胆。”雨雨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里既有恐惧，又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可现在……我光是看他的直播，就觉得后背直冒冷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怕是真怕，但……爽也是真爽！”老褚的语气里满是敬佩，俨然一副张辰小迷弟的模样，“你说，要是高人真跟鬼怪撞了个正着，会咋样？难不成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来一段‘人鬼情未了’？”
“陈哥，你这脑洞也忒大了吧！”远山虽然嘴上吐槽，但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红旗公寓四层盘踞着邪祟，这是咱们之前调查的结果。不过……高人实力深不可测，那鬼怪未必敢露面。”
远山略微停顿，接着分析，“鬼这玩意儿，虽然大多被怨念和执念给控制着，但多少还保留着点生前的意识，知道啥叫趋吉避凶。高人这么猛，它八成得绕着走……”
话还没说完，直播间里，张辰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各位老铁，红旗公寓可是出了名的‘鬼楼’，你们知道这儿都发生过啥离奇古怪的事儿吗？”
“不瞒大伙儿说，在来这儿‘探险’之前，我可是下足了功夫，把这地方的‘陈年旧账’都给翻出来了……”
镜头一阵剧烈晃动，画面扫过一间间破败不堪、垃圾遍地的房间。张辰刻意压低嗓音，用一种阴森森的语调，开始讲述起红旗公寓里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传说。
直播间直接炸了，弹幕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
“我真是服了，头一回见有人在‘鬼楼’里讲鬼故事的！”
“吓得我赶紧钻被窝，连上厕所的勇气都没了！”
“这直播……比我一个人值夜班的时候，戴着耳机看恐怖片还带劲儿！”
“主播，我敬你是条汉子！年度最胆大主播，非你莫属！”
“别说了！别说了！我害怕！”
“送礼物而已呗？主播你说个数，我给你刷！只要你别再‘作死’了！”
张辰时不时地扫一眼弹幕，看到观众们的反应，他讲得更来劲了。
他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大概是三年前吧，那会儿红旗公寓还住着不少人呢。虽说这地方破是破了点，但邻里之间关系还算过得去，大伙儿也都过着安安稳稳的小日子。”
“直到有一天，住在402的那个单身女人，因为跟男朋友闹掰了想不开，大半夜的，穿着一身红，跑到走廊上，拿根晾衣绳把自己给挂上去了。”
“第二天早上，楼里的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吊在走廊上，一动不动。”
“怪就怪在，当时一点风都没有，可她的尸体却一直在那儿晃悠，脚尖时不时地就碰一下旁边的栏杆，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就跟咱们之前听到的那个动静，一模一样。”
“最邪门的是，那女人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笑。那笑容……咋说呢，就特别诡异，特别渗人，瞅一眼就让人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说到这里，张辰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恐怖的气氛再发酵一会儿。然后，他猛地一个转身，把镜头对准了自己的脸。
“大概……就是这种笑。”
昏暗的光线下，张辰咧开嘴，硬生生挤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他将手电筒从下巴往上打光，让自己的脸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阴影中。
“我X！”
“我滴妈呀，吓死我了！”
“靠！老子刚在被窝里直接吓尿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本来还沉浸在张辰营造的恐怖氛围中，突然看到他这张“鬼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弹幕瞬间刷爆了屏幕。
“嗯，火候差不多了。”张辰暗自点头，对直播效果非常满意。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角度和自拍杆的长度，让自己的上半身完整地出现在画面中。
毕竟是“探险主播”，偶尔也得露个脸，和观众们互动一下。再说了，他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几分自信的，没准还能圈一波“颜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