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场的灯光明亮而炽热,金属轰鸣与汽油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永不结束的狂欢。
阮安澜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边缘,点火的瞬间,低沉轰鸣像是从胸腔里炸开的。她侧脸隐在暗影里,五官分明,目光锋利如刀。
副驾驶的谢允则靠着座椅,长腿交叠,手中还握着半罐啤酒,唇角带着点玩味地侧头打量她:“你确定能跑得过今晚那些人?”
“你想试试?”她回头,轻飘飘地丢出一句。
谢允笑了,凑近她一点,指尖点了下她的肩:“你太久没来了,手感都生了吧?”
阮安澜抬眼,视线落在他靠近的脸上。
“系好安全带。”她说。
车子瞬间冲了出去,像猛兽脱笼,一头扎进夜色与灯光交错的赛道。
风呼啸着灌进来,谢允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了副驾边缘的把手,又被自己笑出来:“你疯了?”
“不是你要来放松?”阮安澜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速度却不断加快,直逼极限。
车子高速掠过一辆辆对手车辆,擦着赛道边缘惊险漂移,后轮卷起一地尘沙。
谢允看着女人的侧脸,心跳不自觉乱了节奏。
他见过很多玩赛车的女人,却没人像阮安澜这样——克制、精准、狠厉,仿佛什么事都能压在心底,但一旦给她掌控方向盘的机会,她就能把所有情绪用速度发泄出去。
像是要把某种痛苦撕碎。
谢允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因为风而凌乱的衣领,声音近得几乎贴着她耳边:“我有点后悔今天穿得太整齐了,早知道该穿皮夹克配墨镜,这样和你更配。”
她没回应,手中动作却稍稍一顿。
“你干嘛?”他笑着问。
“你别靠太近。”她低声说,“我怕撞了。”
“是怕撞车,还是怕我?”
谢允勾了勾唇角,整个人往她这边靠了一点,手搭在她肩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滑过。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危险,”他低声说,“我喜欢。”
风声呼啸,车速拉到最高点,阮安澜的嗓音却冷静得近乎冷酷:“你再靠近点,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丢下去。”
谢允愣了一下,下一秒却笑出声,像是被她的反击彻底挑起了兴致。
“你也太不禁撩了吧,阮总。”
车子再次一个猛转漂移,轮胎在地上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瞬间随之失衡。
但他们都没说话。
场上的人少了不少,阮安澜脱下外套,随手搭在车尾,身穿一身黑,长腿笔挺,面容冷峻,站在赛道边,看着远处疾驰而过的车影,神情漠然。
谢允走过来,将两罐冰啤递给她一罐:“陪你来放松,你怎么还冷着一张脸?”
他忽然从包里拿出一只银打火机,俯身替阮安澜点燃了根新烟,烟头亮起的那一刻,他突然凑了上来,在她耳边低语。
“奖励你今天开的漂亮。”
阮安澜眉心一动,看了他一眼:“谢允,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有病。”
谢允挑了挑眉,没说话。
她手指夹紧烟,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打算一直这么没底线?”
谢允低头给自己也点了根烟,笑得明艳:“对你没底线,不算什么坏事吧?”
“姐姐?”他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