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动手
许佑宁压着情绪，被动的接过商止镕递到自己面前的枪。
她的指尖在颤抖，但是表面她却依旧镇定。
她知道，商止镕也在怀疑自己。
怕是那天，商止镕忽然和自己提及肖明的事情，是在试探自己。
所以肖明逃跑，也只有自己知道。
她的通知，反而把肖明给害了。
若是她现在不动手，就是把自己也给牵连进去。
这三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怎么不动手？”商止镕不咸不淡的提醒许佑宁。
肖明只留下一口气。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被人硬生生的架着，根本没办法倒下去。
身体的疼痛，甚至连昏迷都做不到。
在商止镕的话里，许佑宁的手都在颤抖。
她闭眼，扣下扳机。
她想，所有的罪孽，等自己完成心愿后，她来偿还。
但许佑宁虽然这么想，这一枪却怎么都打不出来。
手指好似瞬间没了力气，她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商止镕的眼神依旧锐利的看着许佑宁。
许佑宁扁嘴，忽然就变得娇嗔：“商总，我没力气……手很疼，可能是还没好完全的关系，万一打歪呢，那可就闹了笑话了。”
说着，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商止镕：“您总不会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吧？”
正常男人都没办法从许佑宁这种哀求里面挣脱出来。
但商止镕久经风浪，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许佑宁。
空气忽然凝滞。
许佑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成功还是失败。
忽然，商止镕就这么站起身，似笑非笑的朝着许佑宁的方向走来。
许佑宁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心跳快的要蹦出喉咙口。
但在表面，她却又要镇定无比。
“手疼？”商止镕的声音压的很低。
迥劲的大手忽然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搂住了许佑宁的腰身。
“商总？”许佑宁愣怔了片刻。
商止镕没说话，许佑宁拿枪的手，就这么被商止镕直接包裹住。
连带她手中的手枪。
许佑宁的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在地面。
沾染了血迹，脏了。
而这人的沉香味，瞬间包裹住了许佑宁的周遭所有的空气。
商止镕的薄唇贴着许佑宁的唇瓣，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没力气？没关系，我教你怎么发力。”商止镕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许佑宁的心尖都在发颤。
她紧张的冷汗涔涔，却不敢吭声。
商止镕面无表情的扣下扳机。
许佑宁在肖明的眼底看见了惊恐了。
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会有的惊恐。
“我说，我说……我说……”肖明的声音虚弱，却是求生的本能。
有瞬间，许佑宁觉得失望。
她以为肖明会和裴璟佑一样宁死不说。
甚至裴璟佑是为了保护肖明才把自己暴露了。
结果，人心说变就变了。
很早以前，裴璟佑和许佑宁聊天，就说过。
在卧底这个岗位上，时间长了，你都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若是不能恪守底线，你的天平会发生变化。
那时候裴璟佑还说，肖明是一个很好的人。
比自己入行时间早，但却一直很坚定自己的选择。
而现在，好似一切都变了。
就和她的生活一样，彻底的涣散了。
商止镕的子弹已经射出。
那硝烟的味道，加上射击的后挫力，让许佑宁想尖叫。
但是她不敢。
她的眼神直视了肖明，肖明的眼底有着惊恐。
肖明想躲，但是却被硬生生的定在木架上，动弹不得。
然后，许佑宁就这么看着子弹从肖明的耳边擦了过去。
肖明的耳朵尖瞬间烧焦。
他已经吓尿了。
这是第一次，许佑宁这么直观的看见商止镕在射击。
她才意识到，商止镕的枪法已经出神入化了。
这一枪，是给肖明的警告。
就和看穿了人心一样，他笃定肖明会妥协。
“抱歉，好久没打枪，歪了。”商止镕说的不咸不淡。
然后许佑宁被松开，她差点软在地上。
踉跄了片刻，许佑宁镇定的站着。
她不想被商止镕觉察到自己在恐惧。
商止镕的身边，不需要这样胆战心惊的人。
而这一枪打歪，是在商止镕的算计里。
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是一种试探。
许佑宁看见贺沉已经走上前，把肖明带下去了。
她知道，就算肖明全招了，也是活不成了。
她压着情绪，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商止镕的眼神就这么淡漠的看着许佑宁，每一个字都说的敷衍。
“确实，你大病初愈，我不应该让你做这些伤筋动骨的事情。”商止镕说着忽然就这么笑出声。
但这样的笑意不达眼底。
许佑宁很镇定的冲着商止镕笑了笑。
“多谢商总的体谅。”这话也在敷衍。
这是两人之间的博弈，谁都在演戏。
忽然，商止镕的手捏住了许佑宁的下巴，半强迫的让她看向自己。
“佑宁。”他很亲昵的叫着许佑宁的名字。
许佑宁被掐着，没办法应声，就只能这么看着商止镕。
“你跟着我三年，很清楚，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背叛。”商止镕漫不经心的在警告许佑宁。
他说着微微停顿，但眼神却变得更为犀利。
捏着许佑宁的手逐渐用力。
许佑宁感觉到了疼，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可千万别做这样的事情，不然的话，我会一刀刀的把你凌迟处死。”
最后的话，商止镕根本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
他在明明白白的警告许佑宁。
许佑宁只觉得头皮发麻，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变得越发的明显。
商止镕松开许佑宁。
许佑宁依旧在原地站着，毕恭毕敬。
“商总，我不敢。”她没有迟疑的应声，让人无法怀疑。
商止镕的眼神就这么阴沉的看着许佑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