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被一把抱住,很温暖的怀抱。
抱住她的是一名神色温柔的女人,正是原身的娘小张氏。
小张氏看到苏瑶额头的伤口,心疼极了。
苏瑶摇头道:“娘,我没事,只是小伤。”
幸好回家之前,她把伤口简单包扎一下,整理了衣冠,才没被看出端倪。
苏瑶伸了伸手,把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递给小张氏看。
“看,我去县里赚了点钱,买了吃食,娘,以后我们不用再挨饿了。”
至于林家的报复?
先填饱肚子再说。
苏瑶起锅烧水,用糙米做了一大锅肉粥。
在叫过小张氏吃饭后,她端了一碗肉粥,进了大哥苏昭的房间。
此时,苏昭正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又引发了病状,咳得呼吸不上来。
“大哥,吃饭啦!”
苏瑶见状,眼眸一闪。
按照自己现代的医术知识,看样子倒不像普通的风寒感冒。
苏瑶走近,用瓷勺在粥碗里搅了搅,吹凉了后慢慢喂苏昭。
苏昭猛咳一声,吃进嘴里的粥咳到了单薄的红被上。
他见状,眼底闪过一丝自责,“对不起瑶瑶,是大哥太没用了。”
这边半月以来,他突然重疾,拖累了家人。
他病了,苦了娘亲和瑶瑶。
苏瑶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大哥,家中早就连饭都吃不起了。”
记忆中苏昭像个勤勤恳恳的老黄牛,为家中忙上忙下,一开始上私塾的钱是小张氏给的,后来家中的一切开支,却都是他自己抄书赚来的。
她又岂会把人丢下不管。
苏瑶在喂完粥之后,悄悄给苏昭把了把脉。
她脸色一变。
这果然不是病?是有人下了毒!
刚刚脉象她探过,不像是平日的病脉,而是中毒的迹象。
难怪苏昭吃了半个月的药病情不见好转。
苏瑶心下有了主意,她把碗放回厨房,收拾一番,找到了小背篓和镰刀,跟小张氏说了一声,便背着背篓去了山上。
苏家村坐落在大山上,山里猛兽多,平日里没人敢上山。
今日不同了,她不仅要挖野菜,还要找到解苏昭毒的草药!
这毒,肯定是有人故意下的,而且必定是能与苏昭接触的人。
她刚走到山脚下,晃眼间竟然看到了自己种植的几十亩稻穗。
再走几步,她竟然又看到了金灿灿的稻穗!
就在此时,她脖颈处发烫。
她撩开衣领一看,前世在孤儿院时就陪着她的玉环也穿来了!
摸到玉环的一瞬间,她出现在了一滚滚金黄的稻田上。
眼前有半亩多半个人一般高的稻穗,田坎旁有雄赳赳的大公鸡带着母鸡们正在踱步,不远处是她在乡下住的土房子。
土房子前有一小洼池塘,池塘里游荡着又白又肥的大白鹅。
她的金手指居然是空间?
苏瑶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差点整个人跳了起来。
她看了看田坎上的大公鸡,鸡冠又红又大,一看就被养的很好,身后的母鸡们个个肥嘟嘟,尖屁股随着身子一摆一摆的。
又去了自己的菜园看了一圈。
胖嘟嘟的大白菜,圆滚滚的茄子、翠绿的豆角。
她走到自己种土豆和番薯的菜地,往下一挖,个个有成年男子拳头这么大。
苏瑶这下喜笑颜开,知道家中不会再饿肚子了。
只要有这片空间在,她就不会让大哥娘亲挨饿!
苏瑶从空间出来,警觉地左看右看,瞧见没人注意她,这才慢悠悠背着背篓从山脚出发。
一路上,她除了挖大哥需要治病的药材之外,更是挖了一些药堂里平日稀缺的药材。
苏瑶用镰刀小心地刨开泥土,把一个个药材从根茎处完好无损地挖出来。
不多时便背了满满一背篓,期间她还看到了不少野鸡、野鸭、野兔子。
苏瑶眼睛一亮,悄然放下背篓,拎起树枝,冲着野鸡而去,只见咻地一声,野鸡被穿了个穿心透。
她顺便还从野鸡窝下面扒拉出好几个野鸡蛋。
苏瑶满足了,这才准备下山去。
她晌午去的,此时天色未黑,空气中透露着一丝凉意。
苏瑶穿的是粗布衣,冷得打哆嗦,下山途中,她敏锐地发现了草丛上残留的一丝血迹。
苏瑶提起警铃,朝着血迹反方向下山,没想到弄巧成拙,在离山脚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头发散乱的野汉子,他衣衫破烂,看不清原来的模样,整个人昏迷在树林中。
她转身就走,自己刚穿过来可不想趟进浑水。
可老教授的话又出现在她脑海。
“瑶瑶,凡为医者,遇有请召,不择高下远近必赴,急患者之所急。”
眼前这人不正是病患吗?
苏瑶抬起的脚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她从自己衣角撕了块布,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两只清澈水润的双眸。
她先是给野汉子把了把脉,扒开他的衣衫,凑近听了听心跳。
还好,这人呼吸微弱,有的救。
苏瑶从背篓中挑选出几株药材捣碎,直接塞进了男人嘴里。
她塞完,看也不看就走了,见野汉子没醒,随手把遮住脸的布料一扔,哼着歌回家了。
苏瑶没注意,当她离开时,野汉子悄无声息地睁开了双眼,藏在衣袖中的弓弩悄悄射准了她的后背。
直到草药吞咽下去后,他感受到体内的伤势正在缓慢地修复,这才没发动弩箭。
野汉子漆黑如星的双眸若有所思地眨了眨,像是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儿,这才站起来,跟随着苏瑶的身影而去。
这一切,苏瑶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