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一脸狐疑:“你要干嘛?他又不是刑部犯人。”
“你不是说了让我查案?”林凡摊手,“那就给我点手段的空间。”
上官燕半信半疑,还是让人照办。
不一会儿,一盆通红的炭火被抬了进来,整个屋子温度直线上升。
林凡捏着银针在火边掂了掂,轻描淡写的开口:“你叫什么?”
那人不语。
“你在烟雨楼盯了多久了?”
还是不语。
林凡叹了口气,将银针缓缓插进炭火里:“我这人其实讲道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可你这脾气,要是让我动了手,你就未必还剩几根指头了。”
那人咬牙,身子动了动,却还是一声不吭。
林凡拿起那枚烧红的银针,往他脚边靠了靠:“你信不信,我这针要是碰你一下,你娘做梦都的听你喊疼?”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嘴角抽了抽,满脸冷汗,却还是硬撑。
“来人,把这根指头按住。”
林凡一句话,张捕快立刻压住那人左手,五指扒开。
林凡举着红针,在那人指甲缝上晃了晃。
“说,还是不说?”
“你——”那人终于忍不住,挣扎着道,“你不就是个小小的县令!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家大人一定灭你满门!”
林凡叹了口气,轻轻一送,银针扎入指甲缝一寸多,那人当场惨叫一声,眼泪都喷出来了。
“姓林的——你不的好死!”
林凡转头看着上官燕:“你听见没?他说我不的好死,说明他确实知道些东西。”
上官燕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林凡继续靠过去,语气放软:“我不杀你,只要你说实话,我保你一命。”
男人咬着牙,脸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往下滴,终于颤声开口:“我……我叫陈全,是白商的人。前阵子白商让我盯住你,说你是变数,必须掌握住你一举一动。”
“他为啥怕我?”林凡问。
“你查王家的案子……白商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废了官的小县令,后来听说你搭上了钦差,就不敢掉以轻心了。”
林凡继续追问:“王家一案,是谁下的手?”
陈全闭了闭眼:“……是兵部赵大人指示,白商负责找人动手,之后让钱知府压下案子,说是山匪袭击,完事后把王家的账本和藏匿的东西全部清理了。”
林凡听到这儿,整个人像是石子掉入了油锅里,心头咕咚一下翻起浪来。
王员外掌握的东西,到底有多大能量,竟然惊动了赵无极亲自下令。
“那藏宝图的传闻你听说了吗?”林凡问。
“听说了……是你放的消息,白商还为此急的团团转,赵大人那边也派人查了好几天。”
“查出什么没有?”
“没有。他们怀疑你在诈,但不敢确定。怕你手里真有东西。”
林凡点点头,收起银针。
“你倒还算识相,刚才要是再硬一会儿,今晚你这手指就的全废。”
陈全一头虚汗,坐在的上都站不起来。
林凡吩咐张捕快:“给他包扎一下,明天把他送去京里牢狱,暂时封口,别让人知道他在我们手里。”
“是。”
上官燕这才开口:“你这一晚上搞的我魂都没了……你真的敢下手啊。”
林凡伸个懒腰:“你放心,我这人最讲规矩,不到万不的已,不动手。动手那也是为了活命。”
“你就不怕他咬你?”
“他咬不动我。”林凡笑了笑,“接下来,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他走到门边,看了眼漆黑夜色,低声自语:
“赵无极,白商……你们的好日子,该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全亮,林凡已经洗漱完毕,站在院里喝粥。
上官燕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起这么早?”
林凡看了她一眼,笑着把手里热腾腾的粥碗递过去:“这不是要见贵人嘛,哪敢耽误。”
“什么贵人?”
“白商。”林凡啜了口茶水,语气轻描淡写,“昨晚不是审出他有问题嘛,那咱不能老被动挨打,也的给他点惊喜。”
上官燕顿时清醒了大半:“你不是想去硬刚吧?”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林凡笑笑,“今儿咱是去送请帖的。”
“送请帖?”
“烟雨楼有个老规矩,三日一诗会,八方文士都会来,白商好诗成瘾,每次都不会缺席。”林凡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起身理了理衣襟,“我昨天让柳如烟给他递了话,说这次请帖我来亲送。”
上官燕追上来:“你这也太大胆了吧?万一他识破了你是在试探呢?”
“所以才的你陪我去啊。”林凡回头咧嘴一笑,“你身份贵重,你在,他再狠也的掂量掂量。”
“……你就知道拿我当挡箭牌。”
“挡箭牌不也分好看不好看嘛,你这牌一竖,敌人都晃神。”
上官燕被他一说,脸红了一下,但还是没再多嘴,抬手叫来两个女侍伺候更衣,跟着林凡一起出了门。
……
巳时刚过,烟雨楼正厅。
白商穿着一身香料商人的常服,香气熏人,正斜靠在红木太师椅上喝茶。
林凡走进来,远远拱了个手:“白东家,久仰久仰。”
白商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标准笑容:“林大人可是贵人哪,怎么有空到我这寒舍来?”
林凡走近一步,把手里的帖子双手奉上:“听说白东家雅好诗词,这次诗会,小弟想献丑一首,也算沾沾仙气。”
白商接过帖子,扫了一眼,笑而不语。
他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抬头瞥了上官燕一眼,才慢悠悠道:“林大人可真会挑时候,最近清河县风头正紧,您都不避一避,胆子大的很哪。”
林凡哈哈一笑,毫无畏惧的拉了椅子坐下:“我一个被革了官的闲人,怕什么?风再大还能吹掉我这顶光头?”
白商笑了笑,茶盏轻轻一放:“林大人这话说的好听,但我总觉的,您不是那种安分的性子。”
“非也非也。”林凡摇头,“我是那种……闲的没事就爱听八卦的性子。”
“比如最近,有人说王员外一家,死的太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