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姜婉玲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警惕,旋即摆手,找来负责对外巡视的蒋雪玲过来问候:“三妹,你掌管守山和巡逻大权,见多识广,可曾见过这种毒症?”
“这…”蒋雪玲眉头紧皱在一起,摇了摇头,“小妹眼拙,不曾见过。”
“胡说!”陈冷凝看向平一章所在的方向,火冒三丈,“云儿的饮食起居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负责,有我看着,哪来的中毒一说?”
“就是啊,大姐,一定是他记恨我们,所以才这么说的!”
“他被绑到山寨,心里不服,所以才故意扭曲云儿的病情!想要害死云儿!”
“未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替您杀了他!”
陈冷凝身边的姐妹们,看着云儿的遭遇,也选择站在主子这边,同气连枝。
甚至有的说着说着,提刀就要去砍了平一章。
“杀我?”
平一章盘腿坐了下来,背对着她们:“难道就不怕这烟雾症在云儿体内彻底蔓延?”
在古代,人们眼中有一种病症,名叫烟雾病。
一般冬季,房间都会烧几根木炭用来取暖,晚上睡觉前,如果不处理干净,就会得此症状。
中了此症,汗出如浆,心忡忡然,退后稍定,也有少许头痛,如针扎刺痛,蔓延神经。
实际上,就是煤炭中毒。
用现代话讲,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但现在不是冬季。
平一章猜想,这姑娘很有可能是在伙房里烧火做饭时,不小心染上的。
“等一下!”
姜婉玲听出这话里面的端倪,摆了下手,看向陈冷凝:“二妹,昨儿晌午,你是不是让云儿进伙房里烧饭来了?”
陈冷凝思索了一番,眼睛瞪大:“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糊涂!”
姜婉玲姜婉玲意识到了什么:“云儿自小跟在你身边,受你特权,从未进过伙房,你让她烧火做饭,她哪懂啊?肯定是守在灶台边上,被黑气给熏成了这样!”
“大姐说的对!”
蒋雪玲也跟着着急,凑上去说:“我在山外巡逻时,常听人讲起烟雾症这种病状,人只要一染上,约莫分为三种状态。”
“轻症状态下,患者会有轻度头晕、头痛、恶心、呕吐等症状,但却不影响正常生活。”
“中症状态下,患者除以上症状加重之外,还可能出现昏迷、瞳孔反射减弱。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后也会好转,一般很少留下并发症。”
“重症状态下,患者除昏迷以外,还会出现高热惊厥、角弓反张、全身水泡,甚至出现挤压综合征、多脏器功能衰竭情况。”
“寻常人家,到此阶段,都会采用食疗法进行诊治,治活便好,治不活就地掩埋。”
“而云儿现在不仅昏迷,手上和脸上还出现了水泡,很显然得了重症,依我看,治活的希望不太大。”
说到这里时,她还不忘记看向平一章所在的方向。
利用舌头舔舐下自己的嘴角:“真想不到,你这小小郎中,还挺有眼力见的。”
“不过烟雾病就烟雾病嘛,整什么一氧化碳?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哼。”
闻言,陈冷凝冷哼一声:“就算他说的对,那又怎样?能治的好云儿吗?”
“山寨从不养无用之人,若是能治此症状,我便尊你为高人,若是不能,我就拿你给我的云儿殉葬!”
完了。
老三要砍我。
老二要我殉葬。
那老大呢?
再待下去,她会对我怎样?
平一章肩膀耸动了几下,没敢再想下去,接着凑上去,开始为云儿诊治。
他按照中医上面所说的望闻问切,先是拉开云儿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把手搭在脉搏上面检查了一下,扫了眼她手臂上的水泡,叹了口气:
“瞳孔扩散,周身水泡,没错,确实是重症状态,但好在她抵抗力强,尚存几丝脉息。与我看来,还有的治。”
“取白萝卜汁,梨汁,酸菜汁各一碗给她喝下,记住,要微凉的。我要用这些东西,先为她顺一顺气,以免黑气阻塞,导致休克。”
“另外,帮我准备一些地骷髅。对,就是那边瘦而无肉,老而多筋的药材。要洗干净,去掉根茎。然后放到石臼里面做成粉末,与水搭配,喂给她喝。”
“爷爷写过一本医书,上面记载,此物能大通肺气,解煤炭熏人毒,我要你们将它活成粉状,给她冲水服用。留下一碗,抹在周身水泡上。”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啊?”
两名女匪听后皆是一愣,不太情愿听他指挥。
可看到大当家点头以后,就去准备。
做完一切后,退到一边,与陈冷凝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同一个方向,等待奇迹的发生。
果然,没一会,药物就开始奏效。
一开始,云儿就恢复了正常呼吸,手指微微动弹了几下。
后来,就连她手臂上的水泡也开始慢慢消散。
到最后,她竟直接惊厥而起,站起身来!
“快看!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哎呀,这小郎中可真厉害啊!”
“治好了大姐的汗疱疹不说,居然连云儿的烟雾病,都能治好?”
山寨姐妹们见此,相继震惊,眼睛瞪大。
不仅如此,还一改态度,明里暗里,对着平一章赞叹起来。
“云儿,你怎么样啊?”
姜婉玲怔了一下,关切问候。
云儿点头:“多谢大姐关心,云儿没事。”
“你真的没事了吗?”蒋雪玲眼睛瞪大,反复追问。
云儿眨巴了下眼睛:“三姐,我没事啊?还有,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蒋雪玲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接着扭头看了下陈冷凝:“二姐,这下你走运了。”
“你个狐媚子,又开始嘲笑我了不是?”
“不过,我还是不信,这小郎中会治好云儿,肯定是她抵抗力好,扛过了这一难关!”
陈冷凝说着,招手道:“云儿,你过来。让我检查检查,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是。”云儿无奈的跑了过去。
任由陈冷凝在她肢体周围检查了几圈,反问道:“好了吗,二姐?”
“不是,你真的被那个小郎中给治好了?”陈冷凝惊讶道,“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