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灯光昏暗,但沈眠清冷的面容却格外出尘,配上那身性感的衣服,有种美艳和清纯的割裂交织感。
不少人都蠢蠢欲动。
“都有什么酒,拿过来看看。”其中一人招呼道。
沈眠立马推着车过去。
路易诗,金色人头马,伽马干红,82年拉菲。
沈眠挨个介绍了一遍。
那人挑了几瓶贵的,加起来得有七百多万了。
沈眠帮忙用开瓶器打开,倒在杯子里,准备递给那人。
“先给漆少。”
沈眠只好将杯子转向漆寂。
漆寂身姿慵懒地靠在卡座上,并不接这杯酒。
他冷冽的目光,肆意在沈眠身上打量。
女人微弯着腰,正好可以从镂空处,看见些许的沟壑。
漆寂有些发燥,喉结上下滚动着,心口却涌起了一阵无名火。
身为他孩子的母亲,不知道这样会走光吗?
“你碰过的杯子,我嫌脏。”他冷声发话。
沈眠无语,只好将杯子拿开了。
他不喝,就给别人吧。
正要将那杯酒递给其他人,又听见漆寂发话,“站远点,别往这儿靠,污染了我面前的空气。”
“……”
沈眠暗暗翻白眼。
空气是流通的,她不管站在什么地方,都一样是在和漆寂呼吸同一片空气啊。
不过站远点也挺好,正好不用挨个倒酒递杯子了。
沈眠站在门口,看着众人觥筹交错,默默地在心里算自己还差多少酒水额。
不多不少,还差两百万。
沈眠站得笔直,耐心地等待。
包厢里,那帮人以徐总为首,围在漆寂面前,说尽了好话,就差把巴结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可割让了不少好处,又敬了无数杯酒,嘴皮子都快磨烂了,漆寂愣是半点反应。
他单手撑着左脸,眼神冷冽慵懒,漫不经心地往沈眠身上落。
fox酒吧为了让女孩子的腿看起来更漂亮,所以准备的是八厘米的细高跟。
沈眠很少穿这么高的,站久了很难受,于是偷偷的脱了鞋,光脚站着。
怕地上凉,她还扯了条新抹布垫在脚下。
呵!
这会儿倒是挺机灵。
漆寂轻呵了声,蹙了一夜的剑眉,缓缓舒展开些许。
徐总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方才的那些话奏效了。
赶忙趁胜追击,“漆少,我多让三个点的利润,以表我这边的诚意,您看行吗?”
漆寂的目光,终于幽幽然落在了徐总身上。
缓缓掀开薄唇,“城南的那块地皮,我有点兴趣,拿来当个添头吧!”
徐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那块地皮不贵,但地段好,周围也正在发展,过几年必定翻倍升值。
漆寂的眼光实在精准毒辣!
徐总在心里飞快衡量,丢了这块地皮,漆寂能带给他的利益也是巨大的。
稳赚不赔的买卖,必须答应!
“漆少喜欢,明日我就叫人交接手续,咱们合作愉快!”徐总激动得满面红光。
沈眠掐准这时机上前推销,“为庆贺二位合作成功,要不要开瓶香槟?”
唐培里侬香槟,一瓶正好两百万。
徐总心情大好,爽快答应了。
沈眠便帮忙开酒,倒好了,递到徐总面前。
徐总却没接,眼神上下飘忽,“小美人儿,今晚买了你这么多酒,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表示两个字,拉了长音。
这是希望沈眠敬他一杯。
沈眠捏着酒杯,却迟迟没有动作。
协议第73条,母体禁止进食任何包含酒精的食物及饮品。
正在思考怎么躲酒,漆寂冷声发话,“她也配喝?别拉低了这酒的档次。”
沈眠:“……”
这男人的嘴是淬了毒吗?
“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漆寂又发话道。
沈眠如今凑够了酒水额,正愁不知道怎么溜呢,听到这话,顺势往外走。
徐总望着她倩丽的背影,遗憾得直嘬牙花子。
这么好看的美女,他是想灌醉的,这样就能顺势带走,再嘿嘿嘿。
哎,待会儿出去看见了,他一定要拿下。
想着,徐总收回心思,掏出公文包里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双手恭敬地递到漆寂面前。
漆寂却将手中的酒,尽数倒在了那份合同上。
纸上的字晕染开,模糊成一片。
“漆少,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徐总懵了。
漆寂俊美的脸庞毫无波澜,周身却散发一股寒气。
他将高脚杯抛向徐总,正好砸到眼睛上,疼得徐总哎哟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我改主意了,比起跟你合作,直接吞了你的公司,好像更划算。”
什么?
徐总霎时脸就白了,匍匐在地上,想去拽漆寂的裤腿求饶。
漆寂微眯黑眸,他就吓得赶紧缩回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漆寂起身离开了包厢。
*
沈眠完成任务,准备去找古涛要监控视频。
经过拐角处,却和谢沛然撞上了。
谢沛然得意洋洋,“沈眠,完不成任务了是吧,要不要,让我帮帮你啊?”
一千万的酒水额,对他来说还是能承担的。
但不能白给。
“你差的那些酒水额,零头抹了,剩下的按一百万一次,做够了,我就买你的酒。”谢沛然肆意打量沈眠,开口道。
他早就想上这娘们,今天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比起被他睡,光着身子跪着离开酒吧,恐怕更难为情吧?
所以沈眠一定会答应的。
啪!
沈眠直接将手中的酒水单,直接拍在了谢沛然的脑门上,“发骚就找块挖洞的猪肉,别出来恶心人。”
谢沛然看清那酒水单上的数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怎么可能,他不是都勒令大家,不许买沈眠的酒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能凑够一千万?
“你该不会,是把这些年从沈家捞的钱都砸进去了吧?”谢沛然阴阳怪气道。
“总之我凑够了,其他和你没关系,”沈眠眼神清透冰凉,平淡的清晰吐字,“能别说话了吗,熏得我上头。”
谢沛然怒了。
这是在说他臭?
“沈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人物啊,为了找到宋智杰送你的手链,无所不用其极,他都订婚了你还不放弃,是准备当三吧,你可真贱!”
沈眠抬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很用力,打得自己虎口都生疼。
“你但凡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破事都给捅出去。”
“我有什么破事?”谢沛然的瞳孔放大了。
沈眠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你心里不清楚吗?”
谢沛然一下就害怕了。
他平时玩得很疯,但都是私下偷偷玩,毕竟谢家的继承人还没选出来,他有负面新闻的话,就没办法和大房的儿子竞争家产了。
“疯子,老子懒得跟你计较,你要是敢出去乱说,我不会放过你的!”扔下这话,谢沛然跑了。
直至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沈眠这才松口气。
她其实不知道任何关于谢沛然的破事,只是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知道他是什么操行,所以一诈一个准。
揉着手掌,沈眠转身准备去找古涛。
一扭头,和倚在墙上的漆寂对上了视线。
男人走到她跟前,捏起她的下颌,呼吸中混杂着淡淡的酒气,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气息滚烫,但沈眠心中寒凉。
“所以,用尽手段说要出来自证清白,实际不过是来追男人?”
沈眠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刚才谢沛然的话,所以误会了。
正要开口解释,他已经发话,“滚回和园,从现在起,你别想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