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财不卑不亢道:“民女是青山县下辖青山村人士,大伯母在外偷人拒不承认,请府堂主审她一审。”
府主长了一张方块脸,听到“偷人”两个字时厚嘴唇上的两撇髭须微微抖了抖。
“她血口喷人,”林赵氏尖利地喊道。
府主重重将惊堂木一拍,吓得林赵氏一缩。
林招财继续道:“另,请府主请出钉床,民女一会要公断分家。”
“什么?”
如无特殊,府堂审理是公审,这时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一听说要请钉床,所有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
两边拿棍而立的皂班也不由得面面相觑。
府主到底是见过的多,沉声问:“你非要分家不可?”
林招财坚定地点头。
“去请。”
一张铁床被端了上来,约么有两米宽三米长,上面布满了狼牙般的铁钉,还有一股锈味,周围的温度仿佛都比别的地方低。
从上面滚过一次,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台下的议论渐渐大了起来,都在猜想堂上的小女子究竟是为何一定要分家。
这时,林元上堂来,冲林招财点点头。
给力,总算不是拖后腿的,点个赞。
林招财朗声道:“我爹已经把那汉子诓到南市人牙子处,两人被我发现奸情,密谋将我卖给别人,请府主将两人一齐带来。”
府主下令,两个皂班闻声而动。
不一会,一个肾虚脸凹面颊的男人和长了个媒婆痣的人牙子被带到堂上。
那肾虚脸的男人就是牛剩土。
牛剩土跪在堂上先眼睛贼溜溜地四处看了一圈,见林赵氏在公堂上大概也知道了怎么回事,见堂上还摆着钉床,下意识以为是要给自己用的,一下子腿都软了。
“牛剩土,你和有夫之妇苟且,可有此事。”
“小人不敢,小人,小人,”
“你胆敢不说实话,来人,”府主“哐,”拍了声响亮的惊堂木。
肾虚脸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瞥向林招财,林招财悄悄指了指那钉床,肾虚脸一下子抖如筛糠。
“不要,不要,”
那肾虚脸狂磕了几个头,努力把自己在大堂上缩起来,回话的时候头都不敢抬。
“是,是那女人勾引我,都是她的错,她下贱。”
“你胡说,负心汉,我给你花了多少银子。”
林赵氏嘶吼着要扑过去,被旁边站岗的皂班呵住。
林老太太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不过还是强忍着道:“那丘哥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肾虚脸胆子小,说话结巴又重复,他说着,大堂上突然出现了一股骚臭的气味。
人们先是皱着眉头寻找来源,看清了以后,都用嫌恶的目光看着肾虚脸。
这人竟然是给吓尿了。
林招财心里可惜,看来自己所谓的二哥还是亲的喽。
林老太太在一旁也松了口气。
呵呵,高兴地太早了吧。
“堂下林赵氏与奸夫判流放。”
庭外有人拍手叫好,大家都以为这场闹剧到这里就要结束了,纷纷意犹未尽地摇摇头,准备散了。
这时,林招财突然朗声道:“民女还有状告。”
“你状告何人?”
“我告有人要挖我双眼。”
堂外又是一片哗然。
府主也颇为震惊地瞪大双眼,不过他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调整好情绪道:“如此大事,你可有人证?”
林招财胸有成竹地抬起手指,堂内堂外的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连府主也被她带了节奏。
林招财把手指从林赵氏转到人牙子身上,就是不说话。
【滴,检测到人牙子人设:贪财】
什么呀,这有啥用,我又没钱。
“堂下为何不开口。”
林招财笑着心说,我等你问我呢。
她义愤填膺道:“我想先请教府主,若判流放之人还有一罪,当如何判处?”
府主不知她是何意,只是依律道:“斩立决。”
"我大伯和大伯母为给二哥取媳妇,要挖掉我的眼睛卖给人牙子,有物证在。"
林招财从后腰抽出那把匕首搁在地上。
有人拿给府主看了看。
林招财对林赵氏道:“大伯母,人牙子在此,一审便知有无其事,若是你罪上加罪,那可是要砍头的。”
林赵氏咬紧牙,脑子飞快的想,死别人不死我,况且这该死的主意本来就是林山提出来的,他在外面跟狐朋狗友喝酒,不知道听谁说的苟地主有怪癖,又找了人牙子牵线,否则一个傻子哪能卖这么多钱。
“是林山逼我做的,都是他!”
林老太太最是心疼这个儿子,一听这话简直目眦欲裂。
林招财心中冷笑,对对对就是这样,狗咬狗一嘴毛,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