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铁血老爹暴打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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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0年,腊月寒冬。
北风如刀,卷着破败的塑料袋,抽打在江振国那张满是冻疮的脸上。
他已经六十岁了。
本该是儿孙绕膝,安享晚年的年纪,他却像一条被抛弃的老狗,蜷缩在城市立交桥下,被一堆散发着馊味的垃圾包裹着。
胃里空得发慌,最后一点热量也早已被这该死的寒风吞噬。
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一顿热饭了,身上那件单薄的破棉袄,是好心的拾荒者给的,而他亲手养大的儿子,却穿着上千块的羊绒大衣,住着他卖掉老宅换来的高档公寓。
“爸,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把房子卖了吧!等我从美国回来,一定给您买个更大的!”
“爸,我对象的妈说了,没房就没法结婚,你总不能看着你女儿嫁不出去吧?”
“爸,晚秋也需要钱打点关系,你这老宅子留着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子女们虚伪的面孔,一句句诛心的话语,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信了。
他把唯一的祖宅卖了。
钱,被三个孩子瓜分殆尽。
然后,他就被“请”出了那个曾经的家。
临死前,他最后的记忆,是养女林晚秋。
那个他一直视若己出,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的养女,穿着一身名牌,开着豪车,停在他面前。
她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而快意的微笑,像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
“老东西,早就跟你说过,你的命,不值钱。”
说完,车窗缓缓升起,绝尘而去,溅了他一身泥水。
原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无尽的悔恨与怨毒,像是最锋利的冰凌,刺穿了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啊!
若有来世,他定要将这群白眼狼、蛇蝎心肠的畜生,亲手撕碎!
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是彻骨的冰冷……
“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发什么愣!”
一道极不耐烦的男声,像惊雷般在江振国耳边炸响。
一股久违的暖意包裹着全身,僵硬的四肢重新恢复了知觉,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强劲地流动。
江振国猛地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不是阴冷恶臭的桥洞,而是他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屋。
墙上挂着伟人画像,旁边贴着“劳动最光荣”的奖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煤烟味和阳光晒过被褥的熟悉气息。
一张八仙桌,几条长板凳,桌上放着一个掉漆的军绿色搪瓷缸,缸身上“赠给最可爱的人”几个红字,已经斑驳。
这是……
他家?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双枯瘦如鸡爪、布满老年斑的衰老之手,而是一只宽厚、粗糙,指关节分明,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
属于中年人的手!
“爸!你到底签不签?我同学的爹妈都把手续办好了,就等我了!你再拖下去,去美国留学的名额就没了!”
江振国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站在他面前,满脸焦躁。
剑眉星目,长相颇为俊朗,只是那眉宇间的自私与不耐,破坏了整张脸的观感。
江卫军!
他的亲生儿子!
江振国死死地盯着他,前世临死前的种种画面与眼前这张年轻的脸重叠,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席卷了他整个灵魂!
就是他!
就是这个逆子,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美国梦”,逼着自己卖掉了安身立命的房子,开启了他悲惨晚年的序幕!
江卫军被自己父亲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今天的父亲,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儿子,倒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冰冷、阴鸷,带着一股子……
杀气。
“你看什么看?”
江卫军被看得心虚,色厉内荏地吼道,“我这是为了咱们老江家光宗耀祖!你一个老工人,懂什么叫前途?”
说着,他将一张《房屋产权转让协议》和一支钢笔,“啪”地一声拍在桌上,颐指气使地命令道:“赶紧签字!别耽误我的正事!”
江振国没有看那份协议。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个军绿色的搪瓷缸上。
那是他的“记忆锚点”。
他记得,前世被赶出家门后,在一个大雪天,他实在饿得受不了,回去乞求。
江卫军就是用这个搪瓷缸,装了一杯滚烫的开水,然后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泼在雪地上。
“想喝水?下辈子吧!”
那滚烫的热气,和儿子冰冷的话语,是他记忆中最深的烙印之一。
江振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四十岁壮年之躯的心脏在疯狂跳动,泵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积攒了两世的怨毒与怒火。
1980年……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到了1980年!
回到了这个一切悲剧的开端!
江卫军见父亲迟迟不动,不耐烦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你聋了?赶紧……”
他的“签”字还没说出口,眼前突然一花。
只见江振国那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攥住了那份房屋转让协议。
不是拿起,而是攥!
“嗤啦——”一声脆响,那份承载着江卫军“美好未来”的协议,被江振国当场撕成了两半,接着是四半、八半……
转眼间,化作一堆纷飞的纸屑,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地上。
江卫军彻底懵了。
他愣了两秒,随即暴跳如雷:“江振国!你他妈疯了?你敢撕我的协议!”
他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挥起拳头就朝着江振国的脸砸了过来!
在他看来,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爹,今天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必须得教训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个家未来的主宰!
然而,他面对的,不再是那个任他打骂的懦弱老父。
而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索命的恶鬼!
江振国眼中寒光一闪,身子连动都没动,只是在江卫军的拳头即将及面时,猛地探出了另一只手。
那只手精准地抓住了桌上的军绿色搪瓷缸。
“砰——!”
一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巨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站在门口,一直不敢作声的儿媳苏玉梅和抱着她腿的小孙女江盼盼,都吓得瞪大了眼睛。
江卫民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那个坚硬的搪瓷缸,并没有砸在地上,而是结结实实地、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咣当……”
变形的搪瓷缸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
一缕鲜红的血,顺着江卫军光洁的额头,蜿蜒而下,滴落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睫毛上,染红了他的视线。
整个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江振国缓缓站起身,他四十岁的身躯高大而挺拔,投下的阴影,将已经吓傻的江卫军完全笼罩。
他的声音,比刚才刮过的北风还要冷,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想卖我的房子?可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拿你的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