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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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23年,除夕夜。
北风如刀,卷着鹅毛大雪,肆虐着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街角的破旧天桥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蜷缩在冰冷的硬纸板上,身体早已僵硬,只有出气多,进气少。
江卫国。
六十岁的江卫国,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都灌满了冰碴子。
他想动一动,却发现四肢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好冷,好饿。
浑浊的眼睛费力地抬起,透过漫天风雪,他似乎看到了不远处一栋高级公寓楼里透出的万家灯火。
那万家灯—火中,有一盏,曾是他的家。
为了给儿子江建业买这套婚房,他卖掉了父母留下的老四合院。
为了给女儿江兰的婆家凑彩礼,他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为了给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养女周雅莉出国“深造”,他甚至背上了几十万的债务。
他以为自己付出了全部,能换来一个安享的晚年。
可结果呢?
退休金被儿子以“理财”为名骗走,房子被儿媳巧言令色地过户。
等到他病倒了,需要人照顾时,他成了人人嫌弃的皮球。
“爸,我这儿忙,您去妹妹那儿住几天。”
“爸,我老公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您还是回哥哥那儿吧。”
“江叔,我们家雅莉在国外,实在是顾不上您。”
最后,就在今天这个万家团圆的除夕夜,他不过是想进屋吃一口热饺子,却被亲儿子江建业推搡出门。
“老东西,要饭要到自己家门口了?晦气!滚远点!”
那扇昂贵的防盗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隔绝了所有的温暖,也彻底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幻象。
原来,他耗尽骨血养大的,竟是一群活生生的白眼狼!
悔吗?
恨吗?
江卫国的意识开始模糊,胸口那块自幼佩戴的、据说是母亲传下来的墨色玉佩,此刻却莫名地散发出一股微弱的暖流,护着他的心脉。
这是他浑身上下,唯一还值点钱,也唯一带着温度的东西了。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我江卫国……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轰!
随着最后一口气息的消散,他胸口的玉佩骤然迸发出一股灼热的暖流,瞬间席卷全身。意识,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
“爸!爸!您倒是说句话啊!”
“爸,您别在这儿装聋作哑,建业的前途要紧,这房子必须卖!”
吵死了。
是谁在耳边聒噪?
江卫国混沌的意识被这尖利的声音刺得生疼。
他不是已经冻死在天桥下了吗?人死了,还能听到声音?
他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天桥和昏暗的路灯,而是一片熟悉的景象。
斑驳的方桌,掉漆的八仙椅,墙上挂着的伟人画像,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淡淡的煤烟味儿……
这不是……这不是他那座早在三十年前就被卖掉的老四合院的堂屋吗?
江卫国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到的却不是一双枯瘦如鸡爪、布满冻疮的老手,而是一只宽厚、有力、掌心布满厚茧的中年人的手。
他……他这是……
“爸!我跟您说话呢!您到底听见没有?”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将江卫国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循声望去,心脏骤然一缩!
站在他面前的,是两个年轻人。
男的二十出头,穿着一身当时最时髦的蓝色工装服,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和志在必得的傲气。
女的稍小一些,梳着两条大辫子,眉眼间满是焦急和理所当然。
江建业!江兰!
是他们年轻时的模样!
江卫国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再一低头,看到了桌上的日历——
1960年,10月2日。
他重生了。
他从那个冻毙的除夕夜,回到了四十岁这年!回到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哥,你别催了,”江兰拉了拉江建业的袖子,转向江卫国,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爸,我知道您舍不得这祖宅。可这是为了我哥的前途啊!厂里就一个去苏联留学的名额,多少人盯着呢!只要我们把这院子卖了,凑够钱打点一下,这名额就是我哥的了!等我哥学成归来,成了大工程师,到时候给您买个更大更好的院子,让您享清福,不好吗?”
一字一句,和前世的记忆完全重合!
前世的他,就是被这番“美好未来”的鬼话给说动了心。
他以为儿子出人头地,自己脸上就有光,晚年就有靠。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卖掉了这座承载着家族记忆的四合院,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了江建业。
可结果呢?
钱交出去了,留学的名额却没影儿。
江建业拿着那笔巨款,在外面吃喝玩乐,被人骗了个精光!
从那以后,家里就彻底败落了。
而他江卫国,也开启了为这群白眼狼填补窟窿、劳碌至死的一生!
“享清福?”
江卫国笑了,笑声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破风箱,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冰冷的恨意。
“爸,您笑什么?”江建业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今天的父亲有些不对劲,眼神……太吓人了,像一头要吃人的狼。
江卫国缓缓站起身。
四十岁的身体,常年在轧钢厂的重体力劳动,让他身形高大,充满了力量感。
他一步步走到江建业面前,那双经历了两世沉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笑我养了个好儿子。”江卫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个为了自己虚无缥缈的前程,就逼着老子卖祖宅的……白眼狼!”
“爸!您怎么说话呢!”江建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吼道,“什么叫虚无缥缈?这是我的理想!我的未来!您作为父亲,支持我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江卫国重复着这三个字,前世被扫地出门、冻死街头的画面在眼前疯狂闪现。
那彻骨的寒冷,那无边的绝望,那临死前的滔天恨意,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
“好!好一个应该的!”
江卫国猛地抬手,没等江建业反应过来,一个势大力沉的耳光已经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整个堂屋里回荡!
江建业直接被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半圈,一屁股跌坐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他和江兰都懵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个任劳任怨、甚至有些窝囊的老好人,别说打人,连句重话都很少说。
今天,他竟然敢动手打自己?
“你……你敢打我?”江建业捂着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江卫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刀。
他看都懒得看瘫坐在地的儿子,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桌上那碗江建业刚刚用来喝水的搪瓷碗。
他走过去,一把抓起碗。
然后,在江建业和江兰惊恐的注视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哐当——!”
白色的搪瓷碗四分五裂,碎片溅了一地。
“想要卖房?”江卫国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可以。”
他顿了顿,森然的目光扫过面前这对惊骇欲绝的儿女。
“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