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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颜芙音,你刚才咬我了?

情急之下,颜芙音在裴寂低头时,猛地屈膝顶向那里,并抬起下巴,又准又狠地咬在他柔软脖颈处。

裴寂吃痛,大手一松,颜芙音瞅准时机从他身下溜走,并飞奔向门口。

眼看着快到门口了,裴寂只一个纵身,便将她抓回去。

他一手抚上自己被咬的地方,双眸溢出不正常的兴奋,嗓音颤栗道:“颜芙音,你刚才咬我了?”

他这样异常的状态,让颜芙音怕极了。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用力去掰他攥着自己衣领的手。

裴寂却一把搂过她,音调低沉,“再咬一次?”

颜芙音美眸看裴寂像看个疯子,如愿在他搂着自己的手背上,又狠狠咬了口。

裴寂手背顿时烙上两派齐整,红到发紫的牙印,疼的他再次松开手。

颜芙音转身就跑,房门却被打开,她止不住身形,额头重重撞在了一副冰冷盔甲上。

“嘭!”

来人怕裴寂责罚,身形快速闪到一边,两手举起,一本正经撇清道:“将军明鉴,末将可没碰到她……”

颜芙音稳住身形,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便是一松,垂首在那人身后站定,“常大人恕罪。”

来者是裴寂身边四大副将之一,常森常副将。

裴寂被搅了逗猫儿的兴致,眸光冷厉扫向常森,不耐道:“墨余,你守的什么门?”

跟来的墨余缩了缩脖子,细弱道:“常大人说有军机要事禀报……”

常副将见墨余声量越说越小,硬着头皮,讪讪道:“连日大雪封了路,将军,可要派人扫雪?”

说罢,常森注意到裴寂颈侧和手背都有青紫的咬痕,不由眸光一暗,不着痕迹地将身后的颜芙音挡的更严实了。

躲在常副将身后的颜芙音如遭雷击,大雪封了路,那七日后,还能到罗溪镇吗?

“先去瞧瞧。”裴寂说完,便迈步往门外走去。

他身高腿长,略过她时,凌厉眼神有一瞬落在她身上。

她到底是谁的侍女?放着自己不躲,躲常森后面去了!

虽只一瞬,颜芙音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恭送将军。”她越发装乖卖巧。

“你是贴身侍女,随本将一起去。”裴寂凉凉道。

她一怔,思来想去,跟他出门,总比孤男寡女在房里强些,便认命般,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她与常副将一左一右缀在裴寂身后,脑子里想着事,便没注意到常副将的眼神。

忽听常副将压低声音凑近道:“二小姐别担心,殿下安排在罗溪镇的人,没等到您是不会走的。”

颜芙音在熟人面前,隐忍多日的委屈,小小宣泄了下,留下几滴泪道:“多谢你传消息给我,如今我是罪奴,二小姐这称呼,不合适了。”

常森五官比较阴柔,凤眸细长,若不看他身高马大的身材,倒像是女子。

他宽慰道:“殿下的人没见到您是不会走的,辛苦二小姐再坚持几日。”

“常森,你和她聊什么,让本将也听听?”裴寂凉薄的嗓音突然响起。

吓得颜芙音立马垂首,不着痕迹擦去了颊边的几滴泪。

常副将忙加快脚步,凑至裴寂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裴寂脸色好看了不少,时不时还望她一眼。

见裴寂不再细究,颜芙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等到地方,外天光大亮,仔细看,才发现,那是积雪的反光,积雪堆得,比驿馆门还高。

这罗甸驿馆,位于半山腰,地势不算低,雪都积成这样。

可以想见,外面的雪,只会比这里更厚。

裴寂扫了眼常森,吩咐道:“传令下去,大雪封路,在罗甸驿馆待雪化的差不多了再走。”

常森抱拳领命,“是,将军。”

看着白茫茫的厚雪,颜芙音再急也没法子。

裴寂目光扫了她衣摆一眼,突然没好气道:“颜芙音,回去换身衣服再来,我要练剑。”

练剑就练剑,要她换衣服做什么?

裴寂这脾性,越来越难伺候了。

一旁墨余语气夸张道:“将军,往日您练剑都是奴才们和裴羽将军陪着,您不喜欢奴才了吗?”

裴寂斜了他一眼,板着脸道:“多嘴,本将军的事,你也敢置喙了?”

话语在责罚,但墨余是陪着他苦过来的,只要对方不犯大错,他便不会真的罚他。

墨余垂眸,“奴才不敢。”

颜芙音谨遵裴寂吩咐,躬身告退,“是。”

经过一夜的折腾,她全身骨头都像是散架了,懒洋洋地坐在铜镜前,万分不想动。

镜中,她穿了件素青色小袄,肌肤胜雪,一头青丝只用那根白玉簪松松挽着,这样朴素的装扮,都掩不住她如芙蓉般娇美的面庞,以及那盈盈娇柔的气质。

当身份变得低贱,美貌似乎也成了一种罪过。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甚至开始讨厌起了那张娇嫩明艳的脸。

就在她怔怔出神时,娘亲的声音突然传来。

“阿芙,娘借小厨房熬了些粥,你值了一夜,快吃些。”

面对最亲的人,她收起脸上的心事重重,换上笑颜,嗓音甜糯道:“娘亲来的正巧,阿芙饿得不行了!”

她接过碗,便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颜萧氏年过中旬,脸上皮肤还是光滑细嫩,眼含怜惜看着二女儿,“阿芙,你受苦了。”

颜芙音满不在意地放下空空如也的碗,玩笑道:“哪有苦?裴将军……待我极好……”

“娘,这粥真好喝。”

颜萧氏抚着她头顶,笑的温婉,“好吃多吃些,灶上热着还有。”

颜芙音摇头,“给萌萌留些,娘,女儿还有差事,得走了。”

“怎的最近这么忙?你跟娘说实话,若是裴寂故意为难你,娘去同他说。若不是出了意外,他该叫我声岳母,他要是念着从前与阿渺的情分,便会听娘的。”

颜萧氏说着,便要拉着颜芙音去寻裴寂对峙。

颜芙音心中惊骇,若是让娘知道她和曾经的未来姐夫,有那般暧昧、上不得台面的关系,该怎样看自己?

她拉住娘亲手腕,安抚道:“娘,没有的事,我们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但姐夫对我们还是颇为照拂,夜里还赐了炭火,怎会为难我?”

这番说辞,颜萧氏着实听进去了,数九寒天,若是没有裴寂赐下的炭火,她们娘三只怕早冻死了。

她脸色放松下来,才注意到女儿鞋面和衣摆颜色深了不少,想是外面雪大,洇湿了。

忙拉着颜芙音去换衣裳,“你这孩子,衣裳鞋子都湿成这样了,还不赶紧换去,天这么冷,冻坏了可怎么好?”

颜芙音一路都焦心着大雪封路,无法准时抵达罗溪镇的事,一竟没注意衣裳鞋子湿了。

只是,不知是回来湿的,还是陪裴寂出门那时,就湿了。

“芙音姑娘,将军差我来问问,衣裳换好了吗?”门口润余的声音,催命似得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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