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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阿淼

姜淼脸上的伪装差点碎裂!

嗯?

这答案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传闻中克己复礼的太子殿下?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吗?还是她表现的不够明显?

而且谁豁出命救你是为了出宫?

要不是她另有目的,这会已经羞愧的想扒开地板钻进去了。

很显然太子完全没有领会她话中深意,姜淼决定换个话题:“时鸢郡主的脾性过去火爆,若是我真被拖下去,只怕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我还在遗憾,早知会死当时还不如死在搭救殿下的那一刻,可殿下就在那时出现了,恍若天神一般,您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陆显负手而立,不置可否。

他在寝殿内就听见正殿吵嚷不已,本以为是有人吓晕了,谁知一出来便看到她哭泣着被几名太监押着离开。

身上被刀刃划破的衣袖下鲜血淋漓,拉车间肩膀上的衣襟松动,雨幕被吹斜进了大殿,她身上瞬间被淋的透湿……

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

算了,不重要!

皇宫就是如此,人多眼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上至九五之尊的帝王,下至勤勤恳恳的宫女。

只不过眼前这个宫女,反应迅速,聪颖机敏了些。

但……那又如何?

屋外的雨越发大了,殿外高高的凤凰花垂落在深沉的天天幕下,他突然就回过了神:“受了伤先回去休息,待会孤让太医去为你诊治!”

见他要离开,她立刻拽住他的袖摆,男人倾长的身形一顿:“怎么?”

姜淼道:“殿下您不管我了吗?”

这是讨要报酬来了,陆显静静地看着她,扯回自己的袖摆:“你救了母后和孤,等母后明日醒来自当会论功行赏,到时候是去是留都可随意。不论是银子还是珠宝,都会由母后赏赐,孤不会插手。至于你和望仪的恩怨,孤若是插手了当然能解你一时之困,但你会成为众矢之的,孤相信你不会想要这个结果!”

说罢,他理了理袖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淼一时语塞,耳畔只滑过男人清浅平缓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切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即便在这寒风怒雨的深夜,那醇厚的嗓音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但太过疏离。

不过传闻中的太子殿下就是这般模样的,和谁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只怕今日若不是自己舍得一身伤,救了皇后,这位殿下根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不过没关系,别人敬畏太子的权利,躬身供奉他于高位,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据为己……用!

破布之下的掌心在暗处用力,胳膊上的伤口霎时迸出大片的鲜血,她疼的嘶了一声……

继续道:“我成了七公主和时鸢郡主的眼中钉,皇后娘娘纵然慈悲心肠会护着我,可我身为婢女也不可能事事烦扰娘娘,今日之事,不论如何我也是救了殿下一命,虽不敢以恩人自居,可殿下也总不能不管不顾,对吗?”

原来是这样啊!

太子殿下觉得有些好笑,多年来,在他身边献媚邀宠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有故作矜持的,有温婉柔约的。

甚至还有用三十六计的,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直白找他讨债的。

太子想了想,十分耐心的试图和她讲道理:“看今日郑时鸢这般做派,显然不是第一次这般对你,怎的如今你们之间的恩怨非要将孤牵扯进来?”

姜淼见招拆招:“可今日我的确是因为殿下的事,才将时鸢郡主得罪的狠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本不该用这般小事扰您,但若您真的见死不救,那我若死于非命,只能七窍流血,夜夜入您的梦里找您聊天了!

活了两世的人,自然明白该如何对付男人。

否则当年她怎么能顺利拿到漠北的军事布防图,传递给冯书安让他带兵横扫整个漠北?

对付男人的仿佛实在太多了,根本每个人的性格和身份对症下药便可以,这位太子殿下很显然并不是好色之徒,刚才她都快将衣襟给扯开了,人眼睛都没往自己身上扫一下。

越是这种心性高洁,和谁都保持距离的人,你只能打乱情绪不按常理的进攻。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个道理!

太子似乎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颇为瘆人,说道:“孤刚才亦救了你一次!”

刚才还说这感恩,现在就要变成鬼来吓人?

姜淼从善如流:“所以我愿以身相许。”

坦白说,这是太子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如此毫不做作的直接将这种戏文里的台词说了出来。

清心寡欲的太子爷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了女子难缠的说法,他不过是好心出来救人,还为了她驳了郑时鸢的面子,结果却被拽着不让走了。

如果换成别人,他大可一走了之,有千万种仿佛摆脱此方困境,可偏偏……是她!

太子爷有些无奈:“那你想如何?”

以身相许么?

男人在脑海中沉吟了片刻,想着如果她真的提出来让自己娶她的话,虽然会费一番功夫,东宫倒的确……

“今日我虽误打误撞救了殿下一次,但说到底我只是个宫女,为主子卖命是应当应分的,自是不敢奢望其他。只是今日死里逃生,且我无依无靠即便出了宫也活不了,为今之计只有您能庇护我一二,想留在您身边当个婢女,您看可以吗?”

绕了半天,想换个地方当宫女。

太子觉得自己混乱的心思一下就没了着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混着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他双手负于身后:“东宫后院除了两个浆洗的老麽麽,没有其他人,且孤日常奔波于宫外,很少回宫里,你确定你要来?”

后院没人?

难怪她经常听到那些宫女太监蛐蛐这位太子殿下好男风的秘密。

不过没人那简直不要太好,夜深人静,黑漆漆的后院,她不是可以肆意横行?

她已经开始幻想给这位殿下不着痕迹的下点药,但面上却依旧一片诚恳:“正好我可以替殿下守着东宫,每日都给殿下留灯。”

留灯这种话题就太过暧昧了,太子愣了一瞬,但终究没说什么。

夜风顺着大门吹了进来,将慢点的烛火吹的明明灭灭,他负手而立垂着目光落在她身上,彼时……才开始认真打量起她的模样。

也难怪郑时鸢会对她敌意这般大,她长大过于美艳,即便此刻一身狼狈,也难掩风华。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明是在暗夜下汹涌流淌的冷光,可望向你时,却罩上了一层轻轻浅浅的水雾,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离的更近些,看清楚眼底的波光。

他轻轻喟叹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她悠然一笑:“我叫阿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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