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说不定原主一开始也不是自愿想嫁给宋云承的,是有人在背地里操纵了这一切,才导致原主有这样的结局。”
江龄儿百思不得其解,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她和宋云承都被人做局了。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同一天内我和宋云承都被人下了药,又恰好一起发生了这样的事。到底是谁希望我和宋云承……不,或许是和沛国公府扯上关系。”
江龄儿努力回忆着书中的内容,可怎么都想不到始作俑者是谁。只记得里头的恨海情天,至于其中的线索根本寻不到由头。
夜越来越深,思绪越走越远,疲倦感席卷而来。
江龄儿连连打着哈切,眼皮子都快耷在一起。
“罢了,初来乍到的想这么多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先养精蓄锐其他的明日再说。”
难得不用飞刀,不用加班,江龄儿当下翻身上床,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
始闻鸡鸣,遂敲门声响起。
江龄儿烦躁的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本以为不理睬门外就能消停,可那敲门声就如同追魂铃似的,硬是把江龄儿从美梦里揪了出来。
“烦死了,谁啊!”
“小姐,快起身,夫人传话说老爷去军营之前有话要交代。”
“老爷?我这就起来。”
江丰年?
记忆里,这位骠骑大将军很少管原主这个养女,怎么今日会特地交代,莫非跟成亲之事有关。
江龄儿这样想着,一个翻身起了床,简单洗漱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所有的事都得亲力亲为。
“看来原主在将军府的日子过的不怎么样。”
寄人篱下,不被疼爱,这不就是她在现代过的日子。
可至少在现代,她能凭借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来。但是在这个朝代,女子的处境异常艰难。
江龄儿这样想着,手中收拾的动作一瞬不停。
待收拾妥当,一打开房门,门外的丫鬟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便领着江龄儿急匆匆的朝着厅堂走去。
“龄儿见过爹。”
“快坐过来。”
“是。”
江龄儿这才抬起头瞧了这位骠骑大将军一眼,戎装一身掩盖不住满身的肌肉,可脸却生的一副文官相,白白净净。
只是那双眼睛,许是征战沙场多年的缘故充满了杀意,瞧向自己时仿佛在看一头唾手可得的猎物。
江龄儿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在了江丰年的身侧。
江丰年夹起一筷子的牛肉放在江龄儿的碗中。
“龄儿,多吃些肉,别叫外人以为将军府亏待了你。”
“谢谢爹。不知爹唤龄儿过来是有何事要交代。”
“听说你三日后要嫁入沛国公府做宋世子的侧妃,爹这几日要去军营练兵,时机正不凑巧。所以在你成婚前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
江丰年朝着李蓉使了个眼色,李蓉点头起身,大袖一扬,带着一群下人走了出去,临了还关上了房门。
偌大的厅堂此刻就剩下了江龄儿和江丰年两人,江龄儿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爹……您说。”
“爹知道宋世子整日沾花惹草出入青楼不算良配,但以你的身份能嫁给宋云承已是天大的福德,入府之后要早早的为宋云承开枝散叶,笼络好这位沛国公府未来的世子爷。”
“若在沛国公府受了委屈,要及时传消息告知爹娘,爹的官位虽低沛国公一级,但也能为自己的女儿出头。”
若是换了之前,江龄儿说不定还会被这些话给感动,可经过昨日和今早的事,江龄儿断然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里。
“女儿知道了,谢谢爹。”
“嗯,平日里和娘一起进宫里多走动走动,淮州也快从北疆回来,得皇后娘娘和宋世子的信任说不定能给淮州谋个一官半职,这样一来,你在沛国公府也能有所依靠,二来爹娘日后退养也能放心。”
原来说了这么一堆好话,是这个目的。江龄儿面上不显,心下早已经气笑。
叫养女给自己的儿子铺路,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收养之恩自然是要报的,但是用这种方式报,江龄儿实在是接受不了。
可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江龄儿也不会现在在江丰年面前表现出来。这会子自然是装作懵懂的样子,乖巧的朝着江丰年行了一礼。
“女儿谨遵爹的教诲。”
“嗯。”
江丰年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的道理,江龄儿又岂会不懂。
于是随意寻了个由头便告退离开。
瞧见江龄儿匆匆离去,李蓉再次回到厅堂里。
“老爷,你说龄儿她到底会不会听你的话。”
“女子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一介孤女无依无靠,按着本将军的话做已是她这辈子最好的归宿。对了夫人,昨日的事你可都处理干净了?”
“都已经处理妥当了,龄儿房里的茶具也叫人清理了,就连给宋云承饮的那杯酒水都已经倒的干干净净,断不会叫人察觉。”
“那便好。沛国公府一向得皇上信赖,又是三朝元老,在朝堂上位高权重,在皇上心里也举足轻重。为了能帮三皇子殿下拉拢这一脉皇后娘娘不可谓深谋远虑。”
李蓉点了点头,眉目间露出几分骄傲。
“皇后娘娘是我的亲姐姐,我不帮她又有谁能帮她。况且此计一出,连淮州和将军府都能跟着沾光。”
“当年拜佛时遇到的相士说的真对,皆因江龄儿命中有兄弟,命格又高贵非常。”
“收养她后不仅让多年无嗣的我一举怀上了淮州,没想到如今长大成人对将军府还有这般大的用处。幸得生的貌美能被皇后娘娘看中,昨日也算圆了她自己的心意。”
“如此看来,必定是老天爷见老爷您为北陵国兢兢业业多年,才天降龄儿光耀将军府的门楣”
江丰年点头应和。
“莫要亏待了她,嫁妆你瞧着给,到底是沛国公府,切记不能丢了将军府的脸。”
“是,老爷。”
屋内的算盘打的震天响,屋外的江龄儿靠在房门上听着这一切,心已经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