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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跪下道歉

堂中气氛一时凝滞。

沈牧眼睛一眯,眼底寒光乍现,他感觉到了,坐在身旁的楚香凝,在沈清文嘴里吐出“鬼女”二字时,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但她只是紧咬着唇,她没有说话。

尽管她是堂堂郡主殿下,皇亲贵胄,面对沈清文当面如此羞辱,她反而没有恼怒。

只是自己默默的忍受着这样的羞辱诋毁而已。

也许是同样的话语,她已经听过太多,同样的场面,她也经历得太多,习惯了这样默默趁手。

也许是因为,眼前说出这话来的人,是他的亲弟弟。

她总归还是顾忌自己的。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她在受着委屈。

或许以前这样的委屈她受过很多,但以后,他便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沈牧向来贯彻‘能动手绝对不言语’的准则,不等任何人有所反应,他直接出手,起身一把拎住沈清文的后衣领,同时脚下直踹膝盖窝,动作一气呵成。

打小在太守府养尊处优的沈清文哪里见过此等场面,当即便是“扑通”一声,干脆而又顺溜的跪下。

“道歉。”

沈牧的声音很轻,语气里也没有多少冷冽的杀意,但却充满了毋庸置疑。

沈清文愣了一下,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倒是沈国忠反应极快,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双目圆睁的怒视着沈牧,大声呵斥。

“沈牧,你做什么,他可是你弟弟!”

然而回应沈国忠的,只有沈牧回头冷冷的一个眼神。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国忠莫名的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再给你一次机会,道歉,不然,我杀了你。”

回过头,沈牧在沈清文耳边轻声道。

闻言沈清文身体猛的一震,再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刻连连磕头道歉。

“郡主殿下恕罪,是我猪油蒙了心,误听误信,口出狂言,还请郡主饶恕我的罪过!”

楚香凝没有看沈清文,而是眼眶红红的看着沈牧。

自她患病以来,无论是在王府之中,还是在外面,因为她的病症而受非议便从未断过,哪怕父王爱护,会责罚那些妄语之人。

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病,就算在父王的眼中,也是一件羞于启齿,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认同旁人所言的事。

只有沈牧,从他们三年前第一次见面,到如今再度重逢。

他都从未像其他人那样看待她的病。

楚香凝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沈牧就告诉她,她得的只是一种小病,算不得什么不治之症。

过了三年,那怕她的恶名几乎已经传遍北离。

在沈牧的眼中,还是如同三年前一样。

为了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亲手让沈清文跪下给她道歉。

有夫如此,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你在做什么?怎么能对文人士子动粗,如此有辱斯文,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正当沈牧强迫着沈清文向楚香凝磕头道歉之时,一个惊怒的声音传来。

沈牧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满面怒容的儒士模样的老家伙从会客房的方向走了出来。

心里微微一动,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捏着后衣领,刚刚直起身来的沈清文。

这家伙,刚才也是从会客房中走出来的,难道是正在见这儒士?

“文夫子,你怎么出来了?”

看到来人,沈国忠却是脸色一变,文人最重气节,文沙白更是以刚直不阿著名,让他看到沈清文向楚香凝一个女子磕头认错,怕是必定会影响沈清文在他心中的形象,这才赶忙解释。

“只是闹了点误会,他们兄弟俩玩笑呢,夫子不必在意。”

“这是什么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君师父母,岂能轻易跪别人?何况还是个女子而已!”

文沙白听着沈国忠的话,当即吹胡子瞪眼的驳斥道。

“夫子所言极是,沈牧,你还不快放开你弟弟!”

沈国忠赔了一个笑脸,跟着便扭头看向沈牧怒声呵斥。

然而沈牧只是瞥了他一眼,跟着便看向了文沙白,“哪儿来的酸腐儒,与你无关,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你……”

文沙白被沈牧一怼,当即脸上怒色更浓,指着沈牧的鼻子怒道,“你怎的如此无礼?也是沈太守之子?堂堂太守府,竟然教出你这等不尊师长之辈?”

“师长?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沈牧神色淡然,他还真不认识文沙白。

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对太守府的人有些记忆印象以外,其余知道的,便全都是边境之外的事情。

至于太守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个酸腐儒老家伙,他哪儿知道?

然而闻言,文沙白却是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傲慢之色,抚须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岳麓书院掌院夫子文沙白是也!”

“哦。”

听完文沙白的自我介绍,沈牧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跟着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沈清文的身上,沉声道,“你的道歉不够诚恳,重新道,另外头也没磕响,重新磕!”

“夫子救我,父亲救我!”

沈清文眼泪都快出来了,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牧不过是个市井长大的废物而已,竟敢如此对他,偏偏捏着他后脖颈的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般,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所以此刻,只能哭喊着求救。

而文沙白看到这里,脸上怒色愈浓,指着沈牧便是骂道,“凶徒,你这凶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逞凶,老夫一定上奏朝廷,将你治罪!”

“老家伙,你很聒噪你知道吗?哥哥教训弟弟,我们自家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再多言,连你一块儿打!”

沈牧被这酸腐儒吵得实在烦了,回头狠狠的看向他冷声道。

他眼神犀利,充满了杀意,全都是在战场上浴血拼杀锻炼积累下来的。

文沙白一介儒生,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

当即就被吓得也是后退了半步,脸色一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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