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铭这里说不通,秦淮茹立刻调转方向,膝行几步,转向了罗队长。
她一把抱住罗队长的腿,哭得更加凄惨:“罗队长,罗队长,您行行好,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我给您磕头了,只要您放过我们,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罗队长被她这么一抱,顿时有些尴尬,连忙想把腿抽出来。
“秦淮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他板着脸,努力维持着执法者的威严。
“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证据确凿,你们确实做得不对。我得按规矩办事,不过你这次确实没有直接动手,加上你怀着孕,就不带你回去了。”
秦淮茹见罗队长不为所动,哭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就在罗队长清点完人数,准备带人离开四合院的时候,后院耳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大妈搀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太走了出来,正是四合院里的老祖宗——聋老太。
聋老太一出来,就带着哭腔喊道:“柱子!柱子啊!我的傻柱子!”
何雨柱,也就是傻柱,此刻正被两个保卫科的人员夹在中间,听到聋老太的呼唤,也是一脸焦急。
“老太太!您怎么出来了!”
聋老太颤巍巍地走到罗队长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泪纵横。
“罗队长,罗队长啊!你可不能带走柱子啊!”
“柱子要是被带走了,我这老婆子可怎么活啊!我这无儿无女的,全靠柱子养活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聋老太就作势要往地上坐。
罗队长见状,连忙扶住她,面露难色。
这老太太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倚老卖老起来,也挺让人头疼。
他下意识地看向苏铭,眼神中带着一丝征询。
苏铭见状,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看我干什么?你要不想抓,干脆把所有人都放了算了!”
罗队长浑身一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脸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抱歉老太太,何雨柱参与闹事,证据确凿,必须接受调查!”
聋老太没想到自己出面都没用,。她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苏铭,里面闪烁着怨毒和不甘。
“你……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怜贫!”
苏铭冷哼一声,根本不接她的话。
聋老太眼见这招无效,眼珠一转,立刻又换了一副面孔。
她松开罗队长的胳膊,颤巍巍地走到李晓雅面前,脸上挤出一丝“慈祥”的笑容。
“晓雅丫头啊,你看这事闹得……都是院里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呢?”
她拉起李晓雅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和缓地说道:“老婆子我年纪大了,糊涂了,他们年轻人不懂事,冲撞了你,我替他们给你赔个不是。”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私下里好好说说,该赔偿的我们一定赔偿,保证让你满意。别把事情闹大了,行吗?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李晓雅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聋老太拉着手,听着她软硬兼施的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性善良,面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此“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心里顿时有些不忍。
李晓雅求助地看向苏铭,眼神中充满了依赖和无措。
苏铭见状,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李晓雅护在身后,隔开了聋老太和她的接触。
他看着聋老太,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想用钱解决?”
“晓雅受的委屈和惊吓是钱能弥补的吗?”
“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想用几个钱就把事情抹平,门儿都没有!”
苏铭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今天这事,必须公事公办!”
他又转向罗队长,语气不容置疑:“罗队长,时间不早了,赶紧带人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聋老太被苏铭这番话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油盐不进,连李晓雅这个突破口都行不通。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脸色铁青的易中海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指着苏铭的鼻子厉声喝道:“苏铭!”
“你怎么能这么跟老太太说话!她是我们院里所有人的老祖宗!是烈属!你太放肆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尊老爱幼你懂不懂!”
苏铭闻言,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笑。
“还烈属?”
“晓雅才是真正的烈属!她的父亲为国捐躯,她才是最应该受到尊敬和照顾的人!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待她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尊老爱幼?这就是你们对待烈属的态度?”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一片死寂。
许多原本还觉得苏铭有些过分的邻居,此刻也纷纷低下了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易中海被苏铭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苏铭却没有就此罢休,他转向罗队长,朗声说道:“罗队长,我向你举报!”
“这个四合院里,存在严重的封建残余思想!有人搞封建大家长制,倚老卖老,欺压良善!”
“尤其是这位聋老太!”苏铭伸手一指,直指老太太的面门,“她口口声声自称老祖宗,享受特权,我看她就是个封建余孽!她的烈属身份,我看也很有问题,需要好好查一查!”
“封建余孽”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聋老太和易中海的心头。
在这个年代,这顶帽子可不轻!
聋老太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易中海也是脸色大变,连忙替聋老太辩解:“苏铭!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太太怎么可能是封建余孽!她是烈属!是经过组织认证的!”
“哦?是吗?”苏铭挑了挑眉,“既然是烈属,那就请拿出证明来给大家看看。”
“烈士证明呢?相关的优抚文件呢?”
“据我所知,晓雅的烈属证明文件都清清楚楚,抚恤金也按时发放。怎么到了这位老太太这里,就只剩下口头上的烈属了?”
苏铭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刀,刺向聋老太和易中海的要害。
聋老太哪有什么烈属认证,都是自己传出去的,刺客看着苏铭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知道,今天这阵势,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了。
再纠缠下去,万一真让苏铭查出点什么,她这经营多年的“烈属”身份可就彻底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聋老太当机立断,立刻转换策略。
只见她突然捶着胸口,老脸上瞬间布满了“悲痛欲绝”的神情,干嚎起来:“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老婆子一心只想着让院里和睦,大家能好好过日子……怎么就成了封建余孽了啊……”
“苏铭啊苏铭,你这孩子做事也太绝了点……你这是要逼死我老婆子啊……”
“也罢,也罢,你们自己处理吧。”
她一边哭诉,一边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那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说完这番话,她也不等众人反应,转身就往屋里走,脚步虽然踉跄,但速度却一点不慢,仿佛生怕苏铭再追问什么。
“嘭”的一声,屋门被重重关上,将一切都隔绝在了门外。
苏铭看着聋老太那略显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这老家伙,倒是精明。
院子里,因为聋老太的突然退场,气氛一度有些凝滞。
易中海看着紧闭的屋门,又看了看一脸冷峻的苏铭,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他知道,今天这事,自己是彻底栽了。
罗队长一挥手,对着手下命令道:“把所有涉事人员,全部移交警局处理!”
“是!”保卫科的人齐声应道。
易中海一听“移交警局”四个字,顿时魂飞魄散,整个人都慌了。
他一把抓住罗队长的衣袖,声音都变了调:“罗队长!罗队长你听我说!这……这怎么能送警局呢!”
“就在厂里处理,在厂里处理就行了!批评教育,扣点工资,怎么都行!”
他堂堂一个八级钳工,院里的一大爷,要是被送进警局,那名声可就全完了!以后在厂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罗队长却是不为所动,板着脸甩开他的手。
“易中海,你们聚众闹事,意图抢夺烈属房产和抚恤金,这事性质已经变了,非常严重!”
“我必须依法办事!”
罗队长心里明镜似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苏铭这种手握功勋又占理的硬茬子。
说完,他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大手一挥:“带走!”
于是,在四合院众目睽睽之下,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还有傻柱何雨柱、贾张氏.....一个个垂头丧气,如同斗败的公鸡,被保卫科的人员押着,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先前还聚在院子里看热闹的邻居们,此刻早已吓得纷纷躲回了自家屋里,只敢从门缝窗户里偷偷往外瞧。
整个四合院,一下子变得萧瑟冷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