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是去送东西的,今日的论语还没读吧?你身上戾气太重,需多读书修身养性。”
“……”
何清净翻白眼,但还是乖乖听话回堂中躺在摇椅上,打开书往脸上一扣就是睡。
……
云九重来到狱中,顺利见到裘志川。
“之前我说过,我是来替云氏送东西的。”
她从袖中取出,从牢栏的缝隙中丢进去。
东西落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清响。
裘志川一身囚服,凌乱的发须中有了白丝,一下苍老十几岁,不似几日前风光。
他失神的看着地上的东西,缓慢起身过去捡起。
那是一条手绢,布料廉价,一角绣着祥云纹。
打开,里面包着半块玉佩。
手绢里侧,四行清隽的小楷工整干净。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长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常相见。
曾以为的两情相悦,终究沦为一厢情愿。
爱情再美好,在前途和权势,终为微尘。
裘志川怔怔盯着地上的东西,缓缓抬头,平静双眼中泛起波光。
“你做妖法害死我的小女儿,是让她给那个孩子偿命吗?”
“你女儿是命数已尽,与我无关,我当日说的裘府见血,是应验在你大儿子摔伤手臂蹭破出血上。”
云九重一贯平静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
“只是差点折了条手臂,和家族的生死比起来,实在是小,他觉得没必要告知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在情理之中。”
一缕黑气从玉佩中飘出,只有云九重能看见。
她的目光越过裘志川,落在他身后,黑气凝成的白衣女鬼身上。
“委托我已完成,告辞。”
她言尽于此,转身离开。
“多谢。”女鬼的声音低沉空灵,也只有云九重能听见。
裘志川眼中出现一丝亮光,猛地扑向牢栏,叫住云九重,发黄的面色生出几分希冀。
“你说过,即便我承认那事,我也会死,但现在我还活着。
是不是因为春兰已经原谅我了?她不愿让我死!”
云九重脚步顿住,瞬间知道裘志川打的什么注意。
当年他家落魄,全靠云氏帮衬。
可遇到家世背景更好的林氏,他轻易就抛弃云氏。
如今没了林氏,她反倒想起被他抛弃的女人了。
“云氏确实已死,我的卦,也从来不会出错。”
裘志川还是不死心,双手死死扒拉着牢栏,手腕上的铁链被他摇晃作响。
“你是不是我女儿?不然你为何这么恨我?”
“你想多了。”
她不再多说,继续向前走。
到了门口,云九重遇见刚进来的谢探真。
谢探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瞬以讥笑掩盖,语调调侃,上挑的丹凤眼阴鸷盯着她。
“云姑娘,这是来熟悉我们大理寺的大牢吗?”
“只是来帮人送东西,谢大人看起来很疲惫,只怕是连代我向樊大人问好的事也抛诸脑后了吧?”
“……”谢探真脸上的笑僵住。
这姑娘看着和冷冷清清,却是个不饶人的主。
“最近在外查案,并未见到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