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军区后,时屿白将我带到他独寝,给我递了张湿巾。
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恨不得把三年来所有委屈全部宣泄殆尽。
“你......不凶我没骨气?”
直到哭不出,我才抬头,看了眼背对我的男人小心嘟囔。
男人蓦然回头,刚好将我躲闪的无措纳入眼底。
他没说话。
就在我以为会挨训时,他忽然抬手按在我头顶揉了揉,“想哭就哭吧。”
指腹的温柔顺着皮肤传来,我愣住,半晌才支支吾吾反驳。
“突然不想了,时屿白,你发什么神经,小心我哥揍你。”
想当初,我哥为了转移我注意,把我送来军营,我就没少被他训。
虽然嘴毒,但对我很好。
在我最无助,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他告诉我,向前看,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
他还说,压抑自己是最解决不了问题的方式,要么大声哭出来,要么训练发泄出来。
见我双眼通红肿胀,狼狈的模样,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心疼,还有我都不懂的情绪。
“老子就是发神经,林晚糖,我后悔了。”
“什......什么?”我慌乱躲避他灼热的目光。
却被他强硬扭过,面对他,连他隐隐带着怒意的呼吸都能清晰感知到,吓得我根本不敢乱动。
“后悔放你走,后悔给那人机会伤你,林晚糖,我喜欢你。”
我浑身一颤,大脑彻底宕机。
“可我,我和顾宴祁,你不介意吗?”
说完,我自己都惊了,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我慌张失措,他喉间溢出轻笑,“人渣而已,谁年轻不遇到几个。”
他贴近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将我的手贴在他心口朝下。
隔着一层单衣,能清晰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林晚糖,我也不比他差吧,身世、外貌、人品,难道还怕你回不了头?”
我怔怔看着他,心跳控制不住加速。
这时,窗外传来起哄声。
不等他们兴奋,就被时屿白一嗓子吼跑了。
他侧身而立,浑身透着令人肃穆的威严,小麦色皮肤,更衬得五官深邃硬朗。
我豁然想起训练时,耳畔的一句话。
向前看,我一直都在。
当他再转身时。
我破涕而笑,看着他认真道:“你不差,是我回头晚,时屿白,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放下执念,我好像发现了一直没注意过的风景。
他勾唇,不置可否。
我们关系进展很快,时屿白为了娶我,跟我哥私下“友好交流”后终于得到首肯。
正式上门那天,我手一滑,接通了陈锦心的电话。
“你在哪?是不是和顾宴祁在一起,他去找你了,你就是纠缠他的贱人是不是!”
我被她吼懵了。
没有撕破脸已经算我对得起姐妹情分,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叱骂,我也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