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苏瑾年坐在电脑前,正准备开启一天的工作,处理一家公司AI防盗系统的收尾事宜。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苏瑾年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奶奶”两个字。
她手指顿了一下,原本想要直接挂掉电话,可脑海中浮现出奶奶那苍老的面容,心不禁软了下来。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很久没见到奶奶了。
她接起电话,声音轻柔地问道:“喂,奶奶,什么事?”
“年年啊,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回家来吃个饭吧,顺便陪陪我。”电话那头传来奶奶慈祥的声音。
苏瑾年沉默了片刻,一想到要回到苏家,心中不免一阵烦躁,但终究还是不忍拒绝奶奶。
“好,我现在就回。”
挂了电话,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打了个车,往苏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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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年已经记不清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虽然这里曾经是她生活过的地方,但如今再次踏入,却觉得无比陌生。
刚到门口,老管家张伯就看到了她,脸上瞬间露出开心的笑容,“小姐,您回来了!”
苏瑾年也温和地回应:“张伯。”
这时,苏瑾年的堂妹苏雪琪恰巧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你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怎么跑这儿来了?”苏雪琪语气尖锐,充满了恶意。
苏瑾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苏雪琪,转身就往里走。
穿过宽阔的庭院,苏瑾年发现原本摆放在门廊两侧的青花瓷大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座造型怪异的现代雕塑,生硬又突兀。
苏瑾年推开大门,一走进客厅,头顶的水晶吊灯洒下刺目的光芒,真皮沙发摆放得规整有序,名贵的地摊柔软厚实,每一处都散发着富贵的气息。
可原本挂满名家书画的墙壁,如今都换成了几幅抽象派的画作,色彩浓烈却毫无韵味,和记忆中典雅的氛围大相径庭。
她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父亲总爱站在那副《寒山秋水图》前,轻轻摸着她的头说,“年年,真正的风骨不在于张扬,而在于沉淀。”
可现在,这幅画早已不知所踪,就像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苏瑾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落寞。不过片刻,她便调整好状态,抬起头,又变成了那个坚强无比的苏瑾年。
她无视客厅里的其他人,径直走到苏老夫人的面前,甜甜地打招呼:“奶奶,我回来了。”
“年年,你终于回来了。奶奶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东坡肉,一会儿多吃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苏老夫人拉着苏瑾年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和喜爱。
一旁的苏明远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年年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你婶婶把房间提前收拾一下。”
“我回自己家难道还要提前报备吗?”苏瑾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亲叔叔,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堂姐,你这是什么话?爸爸也只是关心你而已,想让你回来住的舒服一些。”苏雪琪在一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指责苏瑾年。
苏瑾年懒得再理会他们,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苏老夫人冷冷地呵斥道。
过了一会儿,苏老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苏瑾年说道:“年年,说到底,你也是苏家的女儿,还是不要和你叔叔闹得太僵了,你爸爸就这一个弟弟,你以后总归还是要靠你叔叔帮衬的。”
苏瑾年低下头,讽刺地扯了下唇,转移话题道:“奶奶,吃饭吧,我都饿了。”
苏老夫人看出孙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不再多说,点头应道:“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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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苏雪琪突然拿出一张烫金请柬,得意洋洋地在苏瑾年面前炫耀:“我就要和顾氏集团总裁联姻了,两周后顾氏集团的周年庆上,顾庭煜会当众宣布,堂姐,你可一定要来见证我的幸福哦。”
苏明远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微微颔首,显然为女儿感到无比自豪。
苏老夫人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联姻?你确定是和你?”苏瑾年一脸不屑,眼中满是轻蔑。
“那当然,顾氏集团的官网上写得清清楚楚,联姻对象是苏氏代管人的继承人。”苏雪琪下巴微微扬起,满脸骄傲。
苏瑾年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调出顾氏集团官网的公告,“麻烦你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联姻对象是苏氏继承人!”
“那又怎样?我爸现在是苏氏集团的代董事长,按规矩,联姻对象就该是我!难不成还会是你这个丧门星吗?别白日做梦了!”苏雪琪恼羞成怒,大声吼道。
“代管≠继承,要不要我给你背一遍苏氏祖训?”
“你!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见不得我好!”苏雪琪气得满脸通红。
此时,苏明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轻咳一声,说道:“行了,都是一家人,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苏老夫人的脸色愈发凝重,她重重叹了口气,看着两个孙女,心中五味陈杂。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苏瑾年随便吃了几口,便借口吃饱了,自顾自地离开饭桌。
苏瑾年来到院子里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车库,看见车库的灯亮着,便好奇地走了进去,原来是老管家张伯在打扫卫生。
车库里,一辆辆豪车整齐排列,车身锃亮,反射着灯光。
苏瑾年看着车库里那几辆藏品车,手指轻轻抚摸着车身,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喃喃自语道:“爸爸总是说,这些老伙计比命还重要……”
张伯一边擦拭车身,一边说道:“是啊,所以绝不能让人糟蹋了。”说着,他看向苏瑾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瑾年却并未察觉张伯的异样,只是微笑着说,“辛苦您了,张伯。”
张伯欲言又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抹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