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乔惊呼一声!
程司白动作微顿。
模糊视线刹那清晰,女人惊慌失措眼睛进入眼帘,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饱满光洁的额头沁满薄汗,没有红色胎记。
他酒意瞬间消散。
回过神,才想起来这女人是昨天来面试过的保姆。
他面色难看,一时语塞。
孟乔死死捂着口罩,确定他没有再动手,顾不上细想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仓皇扶着沙发扶手起身。
她胃痛还没停,下地时脚下发软,差点站不稳。
程司白下意识握住来她的手臂。
女人手臂纤细,瘦得可怜。
他张了张唇,试图解释。
然而她看他的眼神防备又小心,后退两步,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抓上包就往外跑。
外面在下雨!
程司白立刻就要追出去。
忽然,桌上手机铃声响起。
这么晚连,除了特定的几个号码,一把手机号是打不进来的。
他一边拿起手机,一边拉开门。
“喂?”
庭院里,女人已经冲进了雨里。
程司白匆匆拿上车钥匙,又想起自己喝了酒,追出去也是枉然。
“司白。”
电话里,女人柔弱温柔的声音传来。
男人动作一顿,拿下手机,看清来电显示,才意识到是谁。
云瑶。
变故发生太快,冲击得他头晕目眩,扶着柜子才稳住身形。
久久听不到他的声音,女人再叫了一遍。
他拧眉回应,“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云瑶顿了下,哽咽道:“抱歉,我知道你忙,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你。”
“出什么事了?”
女人声音嘶哑:“朵朵病了,是白血病。”
程司白是血医的,自然知道这病的严重程度。
他当即细问病型程度,还有配型情况。
云瑶说:“已经配上型了,可是朵朵前面,有个孩子跟她一样也配上了,是同一个捐赠者。”
程司白明白了。
他抿唇沉默。
云瑶了解他的性格,立即说:“那个孩子病情很轻,不是危重。”
“司白,那个孩子等得起,可我的朵朵等不起啊。”
白血病的变化本来就多,所谓的病情轻,也有可能随时恶化。
程司白不觉得,这是干预配型排队的理由。
“涂向东怎么说?”
问到孩子爸爸,云瑶顿时泣不成声。
“他,他自从打过我之后,就再也没回国纽约的家了。”
程司白眸色震动。
“他打你?”
云瑶哭道:“他打我,我不在乎,可他不管朵朵的死活,我真的没办法了,司白,我只能求你帮忙。求求你,看在我曾经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救救我的朵朵。”
程司白默下去。
云瑶一直说:“那个孩子病情比朵朵轻多了,他能等的。”
折腾一晚上,脑子里挤满东西,程司白头痛得厉害,他靠坐进沙发,抬手按压眉心。
“你先把朵朵病情资料发给我,我想办法。”
云瑶大喜。
她停了哭诉,还想问问他的近况。
程司白却已经挂了电话。
外面雨大,他听着雨水拍打的窗户的动静,猛地想起冲进雨里的女人。
他赶忙起身,去找昨天的面试合同。
果然,上面有联系方式。
……
孟乔冒雨跑回家。
她浑身都凉透了。
为了不惊醒小澈,她靠着门框,连发抖都是小心的。
忽然,手机震动。
她这才想起,手机还在包里,说不定会进水。
她们母子已经山穷水尽,她换不起手机的。
麻木地掏出手机,才发现是没备注的号码,来自帝都。
她一眼认出,是程司白的手机号。
她慌乱地挂断。
对面,男人看着中止的通话页面,皱紧了眉。
喝多了酒,非礼保姆。
他自己都觉得荒唐,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唯唯诺诺的性子,吓坏了也正常。
他眉头紧锁,改为发消息。
孟乔抱着手机靠在门上,看着不断发来的冷静道歉,身体更仿佛是坠入冰窟,冷得她直哆嗦。
“补偿条件你可以提。”
这是随后一句。
发完这句,便没了后续。
冰冷直白,完全是程司白的性子。
原来他没认出她,只是酒后乱性,就像他们的第一次。
面上口罩因为浸水,而变得湿透。
她颤着手试图摘下口罩,却回想起他眸色深深,紧盯着她,落在她唇上的那个吻。
唇上触感尤在。
然而下一秒,她一直压抑克制的记忆也涌上来,陌生男人恶臭的嘴亲在她脸上、脖子上,各种地方。
她瞪大眼,干呕着冲去洗手台前。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程司白看着手机页面,再看看手里的资料,陷入沉思。
孟乔。
昨天面试时,他没注意。
想到女人酷似林乔乔的眼睛,还有刚才的荒唐,他考虑要不要多给点钱,把人辞退,免得以后尴尬。
出租屋里,孟乔吐地眼前发黑。
“妈妈。”
稚嫩瞌睡的小声音响起。
她心头一紧,强忍痛苦,擦了嘴角后调整表情看向小家伙。
小家伙被她吵醒,正在揉眼睛。
“妈妈,你怎么了?”
孟乔浑身都湿了,没敢走近他。
“宝宝,妈妈没事,你快点去睡觉吧。”
小澈“唔”了两声,还想去抱她。
孟乔连忙后退,“宝宝乖,妈妈要洗澡澡了,你先去等着妈妈好吗?”
女孩子洗澡,男生不可以看的。
小澈记得妈妈教的,抱进怀里娃娃的同时,乖巧点头。
“妈妈,小澈等着你。”
“好。”
看着孩子离去,孟乔才敢进洗手间。
把门关上,担心小澈听到,她只能捂紧嘴巴,无声哭泣,靠着门框,任由自己的身体像被抽去筋骨的木偶一样向下滑落。
程司白走后,她已经知道,他不会回来。
但心里总抱着一丝希望,或许他也会对她有些怜悯,再回来看看她。
她就这么守在出租屋,整整一月。
那天夜里,一伙人却突然闯了进来。
她被按住手脚,动弹不得,拼命呼救,却被堵上了嘴巴,蒙上眼睛。
只听到男人说:“小姐,就是她。”
女人声音温柔:“还以为是什么天仙,原来长这么丑,还有脸沾染司白!”
“您放心,我们会给够她教训,保证她再也不敢接近少爷。”
“嗯,别弄死了。”
对方说得云淡风轻,随后便消失了。
接着,一群男人就跟疯了一样扑上了她,在她和程司白昼夜缠绵过的床上,撕扯开了她的衣服。